黄蓉来到走廊,郭靖立马上前扶住她,眉宇间露出少有的柔和,“蓉儿,辛苦你了。”靠在郭靖怀里,黄蓉只感到一阵疲惫涌上心头,“夫君,不碍事,承平他们是聪明的孩子,我教起来也不费什么劲。”
他伸手盖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感受着腹中生命韵律的跳动,“别忘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咱们习武之人身体虽好,但也不能大意。”
随即,黄蓉似是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取出两张纸交给郭靖,“对了,夫君,这是华筝姐姐给我的,说是老师留下的秘籍,可以给孩子们修炼,我看着没什么问题。”
老师给的?
郭靖心中一动,接过纸张,“这是上乘的易筋洗髓之法,最适合用来打根基,也不知老师从哪找来的,承平他们年纪不小了也是该练武的时候,这易筋洗髓之法先让他们练练,等我从大名府回来再教他们别的武功。”
“好,都听你的。”
说着,他看着黄蓉的肚子又笑了,“等我从大名府回来,小家伙也该出生了。”
黄蓉也笑了,在阳光照射下神色愈发柔和,好似圣洁的母亲,“也不知道能给他们添个弟弟还是妹妹。”
……
几天后,郭靖带着两千骑兵离开了长安城,前往河北大名府赴约。
此时,南方战场之上一团乱麻。
江宁城被金国拿下,临安岌岌可危,即便主战派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同意迁都,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城中传遍了,短短几天,繁华的临安就变成了空巷,每天从早到晚都有数之不清的豪商大户拖家带口的逃离这座城市。
为此,官府还特别开了一道门,收取了不菲的出城费。
然而,临安城内的青楼楚馆以及酒肆酒楼却人满为患。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这里买醉,他们皆是对朝廷失望的官员以及士人,当年岳王爷北伐他们退了,后面开禧北伐,他们又退了,如今金人打过江,他们又退了。
山河破碎,神州哀嚎,而朝廷却是一退再退,不想着赶走敌人,只想着迁都,偏安一隅。
在汉人上千年的历史当中,就算是五胡乱华时期最窝囊的东晋也没被异族之人打到建康,但宋国做到了,放在整个历史当中也是相当的炸裂。
这样的朝廷太让人失望!
酒肆当中,一桌桌酒客聊的热火朝天,话语间充满了对朝廷的不满以及对前线战事的担忧。
角落的酒桌上,身材瘦削的韩宝驹满脸的疑惑,“大哥,怎么会这样,靖儿不是已经打下了长安,为什么金国还不退兵?”
朱聪眼底露出一丝苦涩,“唉,我们都想了错了,靖儿也想错了,围魏救赵是没错,但咱们输的快了,金人打下了江宁,江南就在眼前,他们怎么舍得退兵?”
“而且,靖儿也赢得太快了,就算是金人现在撤兵回援,也不见得能从他手里夺回关中,所以,金人反而不愿意回去了。”
柯镇恶灰黄的脸上横肉抖动,气的不行,“难道靖儿打的太快也错了?”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南希仁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他错了,而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战场上的战局不是我们先想的那么简单,假如咱们大宋把金人挡在江北岸,靖儿攻打关中,金人从我们手上占不到便宜,他肯定会撤兵。”
“但是,大宋一败再败,被拿下了江宁重镇,金人在北方失利,眼下在大宋身上打开了缺口,肯定要在南方找补,就算是靖儿把关中全打下来,他们也不会撤兵了。归根结底,还是大宋太弱了。”言语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说到这,全金发也深深的哀叹,“唉,可惜了丐帮的兄弟,他们出生入死打探的消息,好不容易送到官府手上,结果他们非但不信,差点还把他们当成奸细抓起来。”
“你们看这满街的人,有几个相信大宋能打赢?当年退到临安就没打回去,现在又去南昌府,也不知道以后咱们有生之年能不能再回这临安看看。”
朱聪也满面愁容,“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哥,大宋如果自己不能打赢,咱们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无济于事,靖儿也有他的难处,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不能强求。”
此刻的江南七怪也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宋怎么就能一直输呢?
……
河北,大名府。
大名府是河北数一数二的大城,当年在大宋手上可是繁似锦,如今从金国落到蒙古手上却是一片民生凋敝的景象。
郭靖从长安出发,途径他统治的三晋之地,来到河北,这里是一片肉眼可见的混乱,金国残余势力,地方叛乱割据,宛如一团乱麻。
不过,总体上来说,木华黎还是能稳定大局,些许叛乱倒也动摇不了大势。
来到这,递交了文书信函之后,他和他手下的两千骑兵入了城,士兵被带到军营就地驻扎,而他则是被带到了木华黎的府邸。
刚进门,他眼睛就被晃了一下,这处宅院比他在长安的侯府更加豪华,各种皇室御用之物数不胜数,饶是他见过不少奢华之物,也微微感到惊讶。
随即,一道健壮的身影迎面走来,“郭靖,你终于来了。”声音粗壮而豪爽。
见到来人,郭靖脸上亦露出了笑容,“木华黎叔叔。”
木华黎亲昵地抱着他的肩膀向府里走去,不吝赞叹道,“打的好啊,这几年每次听到你的消息,我都惊讶极了,每次看到你,老夫都觉得自个儿已经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