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许涟漪。她点点头,说她确实也在军中听到类似谣言,可是很快就被人压下去了。所有散布谣言的人,也都死于非命。
“我本想身体恢复之后就离开,没想到伤势却越来越重,最后还昏厥了过去。若不是涟漪姑娘好心相救,我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殿下言重了。”许涟漪连忙小声插话,“涟漪当初不知殿下身份,照顾不周,多有怠慢。”
“所以,你就做出了那个冰蚕丝面具,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柳月吟挑了挑眉毛,问道。
司马落英点头:“在军中,我曾见过长公主一面,记住她的相貌特征并不难。”
“可是,”柳月吟蹙眉,“若你当时知道长公主已和曹瑟有了嫌隙,为何不出手相救?她可是长公主啊。”
“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当时我连自己的命都不保,我能怎么救她?更何况,那时的她还是护着曹瑟的。若不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她又怎会落入今天如此田地?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司马落英苦笑,“其实方才我放你一人离去,就是折返去看那山水画的。没想到被藏于画后罂粟殿里的,真是长公主。三个月了,我没想到曹瑟居然会如此待她。”
原来,真正的长公主,早已沦为曹瑟用罂粟控制的傀儡。
“所以,你明知真的长公主有难,却还是袖手旁观?”柳月吟想起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用尽全身力气将她藏于身后,心中兀然生生的疼。
司马清颐在年轻的时候再怎么任性妄为,甚至放火假死,也只是想要想寻常家的姑娘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只可惜,是她看错了人。
“我会救她出来的。”司马落英的脸上,有淡淡的歉意和无奈,“只是,当时时机未到。”
“所以,究竟什么才是对的时机?”柳月吟反问。
眼前的司马落英的穿着还是那般哨,可不知怎得,这样的他,却让柳月吟感觉很陌生。
原来在这后宫深闱,还是躲不了机关算计。司马清颐虽是长公主,却还是免不了被人当作掌中的棋子,沦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寝殿之中鸦雀无声,半晌司马落英才开口,打破了屋里诡异的寂静。
“明日,就是最好的时机。只是,我们还需要一个人。”司马落英笃定地望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让人望不到底。然后,他转头看了许涟漪一眼,淡淡道,“太子。”
灯火昏黄,在司马落英的瞳仁里映照出两抹摇曳的红,遮挡住了他从眼底那转瞬即逝的狠戾。桌上摞着一小碟糕点,司马落英微微一笑,将最底下的一块糕点扯了出来,那一叠糕点顿时就坍塌下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有一天太子和曹瑟打起来了,那么他们这些旁观者,是不是就有好戏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