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编了个子虚乌有的故事,就把玄应道人暂时骗过去了。有了这么一出,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追问她与她所谓的“师傅”打算什么时候改投真仙观的。
为了让这个故事听起来更真实一点,李俪君还多杜撰了一位“师叔”:“我们几个同期出门游历的弟子,如今私底下通气,都觉得很不方便。师叔虽然并不是时时跟着我们,他老人家自个儿也要找地方修炼,顺便收集点材料什么的。可正因为他只偶尔会出现,事先也不提他几时会出现,甚至可能出现的时候,压根儿就不会知会我们,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就怕会在最不方便的时候,正好遇上师叔。其实我们心里也没有什么坏念头,就是出门在外,难得摆脱了师长们的盯梢,就想轻松一点儿……”
玄应道人也有过少年轻狂的岁月,自然明白李俪君的言下之意,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私底下肯定没少犯禁!从前仗着师门长辈离得远,什么都不知道,就放心胡闹起来了。如今有位长辈时刻会盯着你们,你们肯定要不自在的。”
李俪君撒个娇抗议一下:“我真没犯禁!这不是……我跟玄应师兄结交,也是因为跟你投脾气,没有别的想法。可要是师叔知道了,肯定要犯疑心,觉得我对师门不忠心,那就没意思了!人出门在外,还不兴结交个把朋友吗?”
玄应道人挑挑眉,笑道:“很是很是,李师妹这话十分有道理。你我结交,不过是因为投脾气,你家师门长辈实在没必要太过防备了。”说完又试探,“那如今……李师妹怎么就放心过来找我了呢?你就不怕……你那师叔忽然出现?”他可真没打算招惹上传统大门派的高手!
李俪君给他吃了个定心丸:“玄应师兄放心,我师叔前不久才见过我,看到我老老实实在关中游历,还挺满意的。这会子他已经转去盯别的师姐了。我是再三确定他已经离开,才敢来找师兄的。”
玄应道人暗暗放下心来,笑着说:“你们家这位师叔,其实还挺负责的。有他在暗中盯梢,你们几个年轻弟子独自在外游历,都能安稳些,不惧遇上什么危险。”
李俪君露出天真的表情:“我们能遇上什么危险呢?我觉得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有些宵小,也奈何不了我们。顶多就是会有些不长眼的妖怪生事罢了,认真一点,也不是对付不了。实在不成,我还能联系几位同期,一块儿联手对敌呢。只是这么一来,除妖后的收益,我也要与人分享了。”
玄应道人对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了,除了打哈哈附和两句,他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别说李俪君的“门派”了,他自个儿与真仙观的同门相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过,知道李俪君还有一位师门长辈在附近游历,不定期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或在暗中留意她的言行,玄应道人心里也多了几分郑重,知道自己不方便再动不动劝说人家改投真仙观了,更不能把人引到那些乱七八糟不可靠的店家面前去。万一这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日后叫她师叔查到他头上,他岂不是要麻烦缠身?!
他哪里知道,这正是李俪君杜撰出一位“师叔”的用意。既然师叔还有别的弟子要照看,不会时时跟在她身边,那就说明他不出现是正常的。可有这么一位师叔在,玄应道人就不能算计得她太过分,更别说什么杀人夺宝的事了,因为他也不能确定,李俪君是否跟师门长辈或同门提过他的存在。万一他做了坏事,人家师门找上门来了呢?心里有这么一层顾虑,玄应道人对待李俪君,就得客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