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苏蹲下来,粗暴地抬起陈瑾初的下巴,道:“你心疼了?”
“我累了。”陈瑾初道。“好难啊,我现在求死都不容易,你那里有什么让人无痛的毒药吗?赏我一颗吧,看在我们曾经也有那么一段美好记忆的基础上。”陈瑾初躺下来。
卫昭还在流血,朝她伸了伸手,昏迷过去。
司剑却是不忍,道:“主子,就让奴才代她去死吧。”
说完,他便朝自己的胸口处使出一掌。
“司剑!不要!”那一掌似乎拍在陈瑾初的胸口,她心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痛。
这两年司剑跟着她可谓九死一生,曾经那个嘴欠的司剑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中变得沉默寡言,他不曾提过任何要求,但是,这个世间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与付出?无非就是那颗爱慕之心在驱使罢了。
一滴滴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这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一根细小的尘埃,掉落在叶扶苏的心田上,明明微不足道,却带来了震撼。
他见多了生死求饶,他习惯了生杀予夺,他与血腥杀戮为伍,他听了太多的哀嚎与痛哭,但是,唯有这滴泪到了他心里。
他蹲下来,那滴泪落在了玉石上,依然晶莹。
他略带粗暴地掰开陈瑾初的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粗暴,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
他给她喂了一颗药丸。
“吃了。”他冷道。
陈瑾初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道:“那你可要放过他们。”
“你若活,他们就活,你若死,他们只能陪葬!”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陈瑾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天源的皇宫里。
“朕这是在哪里?你是何人?”
叶扶苏扶额,道:“这里是天源国的皇宫。我是你夫君。”
“胡说,朕尚未婚配!何来的夫君,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朕就不会罚你。”陈瑾初不悦道。
“还有,朕是大祈的女帝,怎么会在天源的皇宫了!这是哪座宫殿?”陈瑾初四周看了看,“朕的丫鬟呢?”
叶扶苏上前探着身子,道:“你仔细看看,我这是几分姿色?可还满意?”
那张凑近俊脸确实好看,如玉如琢,又清冷俊美,如高岭之圣洁无瑕,那漆黑的眸子更是如同繁星点点,十分耀眼。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清冽中透着不容亵渎的雅致。
陈瑾初的脸红了,又佯装镇定道:“确实对朕的胃口,你且报上名来,什么家世,朕这后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好看也不行。”
“你真的不记得了?”叶扶苏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陈瑾初不解:“记得什么?你是牧朔的人?”
她像是自言自语:“想不到牧朔这个老狐狸,连美人计都用上了,这样的美人倒也少有,下了不少本钱。”
“你到底是何人!”陈瑾初娇喝道。
叶扶苏黑脸,但是,又不能发作,因为陆伯渊交代过了,这药甚是刚烈,决不能刺激她。
“叶扶苏,天源国的皇帝。”叶扶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