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旦呓之《往昔不再》
作者:慕颜
我是鲜卑的公主,也是燕国的公主,记得小时候母后常常会坐在宫殿的御园漫山遍野的沧海亭里里赏景,而我就会在那百丛中翩翩起舞,白色的裙摆飘飘渺渺地散开,绽放这最美丽的朵,这时候的母后总是会用柔柔的目光注视着我,风情万种的脸庞是尽是和蔼的微笑,她把我轻轻地拥入温香的怀抱里,温柔地用丝帕为我拭去额头的薄汗,我就环着母后的腰,耍赖般在母后芳香四溢的怀抱中撒娇,母后就会笑呵呵地抚摸这我的头,:“我的旦呓那么美丽出色,即使是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将来真不知道是哪个男子那么幸运可以得到我们旦呓的青睐。”
每当我满心欢心打算接口的时候,总是有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看是谁那么倒霉,被你给赖上,也只能每天烧高香、拜大佛,自求多福。”语毕,还适时地加上几声看似沧桑的叹息。
我气愤地转过身去,大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汉白玉雕朱栏上,唇红齿白的俊朗模样,真是人神共愤,此刻还大言不惭地戏弄我,:“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轻踮足尖提气运功,轻轻点过尖,翰见好就收,急忙使出轻功,向外飞去,我更紧追不舍,最后终于在我正义的抗争下,翰被我擒在了手里,却不想被他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稳稳当当地逃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摆个鬼脸向我挑衅。
我气得几欲吐血,愤愤不平地剁着脚,倚在母后的身旁,扯这母后的水烟笼纱水袖,:“母后,你看看翰总是欺负我,我要学擒拿手嘛”
幼时的时光总是欢快且短暂,如白驹过隙,那年我十七岁,却已经是鲜卑早有盛名的第一美女,镜中倒映这纤细的身姿,稍带一点异域风情却十分美丽的容貌,肌肤如瓷,眉眼如黛,红唇似血,青丝宛绸,静若竹,雅如菊,清如莲。
生活继续得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倒是朝中时不时发起一些小动乱,我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我第一次看见了那么狼狈的母后,白皙美丽的脸颊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清晰地影印在上面,脸色说不出的苍白,眼神那么绝望空洞,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母后怔怔地盯住我,又自言自语着什么,呢喃着,然后紧紧地将我拥在怀抱里,但我也是第一次感觉那个曾经给我无限温暖的怀抱的冰冷,冷得我直打寒战,母后怜惜地凝视这我,仿佛闭上眼我就会消失一样,我内心的不安在蠢蠢欲动,那一天,凄婉的夕阳打在母后离去的背影那么凄清,那么悲戚,我好像有预感一般,那应该是母后和我的最后一面吧。突然发现我连眼泪都哭不出来,那种荒凉的恐惧无法发泄,但我却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妖冶,如同浸染了血的曼珠沙华,在我的嘴角绽放,那也是清纯的我第一次有了嗜血的念头与冲动。
正如我所想,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母后,以及那温柔的微笑。
是夜,遥挂天际的月亮涣散这凄冷的清辉,倾泻了一地的悲戚。
我躲在被窝里,身子弓成虾米般卷曲,往昔的美好像放映一般在脑海不停反复播放,那个闸口终于被炸毁,悲伤的洪流倾泄而出,以一种荒凉的姿态,出现在我不再安详的脸上,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了不使人不发觉,我拼命地扯这丝被,逼迫自己只能嘤嘤地哭泣,泪水在我的脸颊是流成了两条清丽的小溪流。
突然,丝被被人掀开,有一些刺眼的月光透过长长眼睫是凝固的泪珠,折射出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然后有一只手,有着微微薄茧的指尖温柔地擦去了眼睫上的晶莹,我清楚地看到了眼前俊美的男子,优雅如谪仙的男子,此时早是玛雅祭祀的大哥,慕容翰。他紧紧地抱住我,我通过他微微颤动的肩膀可以知道,这个男子在流泪,:“母后不会再回来了,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我一定保护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伤害。”
我心下感动,学着母后的样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看着他渐渐平息,逐渐沉淀。
一定不会有人可以再伤害我们,一定不会。
一晃三载时光已过,我已经背负了许多的责任与使命,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旦呓,不是那个在被丛中翩翩起舞、天真浪漫的旦呓,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地与翰打闹的旦呓了,我的家族与血统,都是我不能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