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疑惑:“为什么?”
“你是最后站在台上的人,你就是今天选出来的武林盟主。而且你的武功我们都看在眼里,小锦侄儿,你当之不愧。”
我走下台的脚步有些发软,回头讪讪一笑:“我,我怎么够格呢,刚才那个逍遥派的燕小弟文武双全,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而且我看他心地善良,会统领整个武林走向繁荣的。至于我,”我恢复我一贯的混混作风:“我只是一个在建康生活的小混混,是个小人物,不足挂齿。而且我逍遥贯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不要找我了。对吧,师父?”我将难题扔给那个看了一晚上好戏的人。
被点到名的家伙淡淡地笑了:“我这徒儿自小顽劣不堪,不羁贯了,实在不能担任此任。论功夫品德,还是逍遥派的燕安然适合,众位不用担心,在卸任前,我会单独对他调教,相信他会是个能带领大家越来越强的人,关于这点,各位大可放心。”他看向我:“小锦,今日先歇息一晚,明日在下山吧。”我点点头,他真像是我肚中的蛔虫,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不过,我怕怕地拍拍胸口,幸好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揽在我身上。周围人突然尖叫一声,再看台上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人影了,算他逃得快,否则——
正准备回房去,闹了一晚上也该累了,谁知那个叫燕安然什么的小弟弟在同门师兄弟的搀扶下走到我面前,恭敬道:“多谢锦公子刚才出手相救,还赐予药丸就我一命,这大恩大德,安然必永记在心。他日恩公有任何事用得到安然的地方,请恩公尽管说。”
我看着他,有些纳闷地点头。其实我不是真的特意救他,只是刚好那个站到最后和即墨打的人是他,是其他人我也会救的。不过,我还是很识相地闭嘴了。这种事说出来肯定不太好,让人家尴尬。
才走到门口,就有个人影站在那,似乎等了我很久,可是我离开前还见他在会场的啊!
我摆摆手,跟在身后的小七和青刺了然地离去。我上前推开门,让他进去。在黑暗中坐定,我们彼此都没有去点蜡烛的欲望。
沉默了很久,我才轻笑道:“是不是奇怪我才是一斣珠的主人,就像你是‘暗门’的主人一样?”
他沉声道:“你都知道。”
我不语,相对无言很久,才接着问:“为什么找我?”
黑暗中的司马睿一直望着坐在另一边的少年,眼中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见你,想找到你。你失踪后,我都快发疯了。疯了一样只想找到你,见到你,小锦,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恢复以前的一切。”
“一斣珠是旦呓姐姐离开前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答非所问,“在我接手之前,一斣珠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臭名远昭的杀手组织,是旦呓姐姐在中原收集情报办事的组织,可是,鲜卑内乱,她不得不回去。于是走前她把楼主的玉牌交给了我。几年前整个江湖联合起来试图剿灭它,那时一斣珠几乎消失,本来一直对它不闻不问的我开始重新改造它,成了现在的一斣珠。它有全国最好的防御和组织性,是专门保护君锦一切连锁店,为了保护君锦产业所存在的,没有任何威胁性,但是也不容小窥。”
“你看,我们离得那么远。我安锦是个不择手段的商人,而你是帝者,是高贵之躯,还请皇上不要任性,早日归朝吧,还有很多国家大事等着你的英明决策。我们,”我拿出一把小刀,割下一缕青丝,递给他:“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从此陌路。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就让我们各自好好生活好不好?”
他接过去,黑暗让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痛,同样的,他也看不到我的痛苦,他苦涩道:“这就是你期待的结果吗?如果是,那么我成全你,小锦。但是不要拒绝让我远远地看着你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满脑子都想着你,我没有什么奢望,我只是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不要拒绝好不好?”
我实在无法忍心拒绝,只是轻声道:“我要休息了。”
他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我坐在那,一直在黑暗中发呆。不要爱上安锦,这像一个禁忌,如果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的一切奇迹,那么你就爱上谢尾萤吧,那才是我在世人面前见得光的身份。可是——我自嘲地一笑,无比苦涩无比无奈,我怎么忘了,他是如何地讨厌谢尾萤,怎么会爱上她呢。
虽然也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为什么,心中会隐隐不快呢。就好像自己遭到自己在乎的人讨厌一样。
昨晚是我们这的火山热海旅游节的晚会,为了庆祝这个小城的飞机场落成通航。来了很多明星,可惜我没钱买前面的票,不然可以照几张近照玩玩,只能拿着有人送给我的票乖巧地坐在后面认真地看表演。什么汤灿,什么艾滋病大使那个,什么唱无所谓那个,什么男高音家经常出现在中央电视台那个,还有很多,最后孙楠唱《不见不散》的时候,全场起了个高潮,人声沸沸。还有持续一个小时的焰火,烟在天空绽放又坠入,很美,我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喷涌而出的喷泉,浪高啊,还有三桥的灯火通明,全都倒映在清幽的河水中,流光溢彩,我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