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谷。
一路上谷中静谧得连自己的脚步声,风拂过的沙沙声都清晰入耳,要不是早就听老家伙说过此谷的怪异,恐怕我的确会忘记那些什么神怪之类的东东,安静愉悦地欣赏一路的美景,百争艳,绿树郁郁葱葱,宛如坠入梦中,一层白雾时时萦绕在树林之中,让这座山显得越发飘逸虚幻。仿佛这里的每一种东西都带着生命力,以一种淡泊的态度与世无争的各自生活,步调缓慢有节奏,我竟然有种错觉,连那在百间飞翔的蝴蝶飞的弧线都是早就预定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怀中的小白可没有我这样种种幻觉,它像回到好久不见的老家一样兴奋。东张西望,雀跃不已。
由小白带路,穿过丛丛茂林,山间小涧,绿岸香,看似陡峭已是绝路的悬崖峭壁,可是在穿过之后,视野内又是另一番天地。广阔的绿地,一片空旷,依山而建,从下往上,是几百级的阶梯连通的个个样式怪异的小屋。老实说,还真有点现代风格,如果它不是木屋草屋的话。一路上都是我一个人,哦,还有小白,同行的小七被我留在了桫椤城,在完成我吩咐的任务后直接赶到剑贤山庄。青刺带着余下的人先赶到剑贤和师父会合。也许能帮上他点小忙之类的。
我看着偶尔从屋中冒出来,穿着怪异,发型怪异的几个家伙,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到了。这就是十怪的老巢了。我抚了抚额头上密密匝匝的薄汗,还真是远啊,累死人了。
也许,我该给他们点惊喜作为小小的见面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嘿嘿贼笑几声,便偷偷摸摸地朝山下的木屋走去。
过了不久,九怪突然发现自己的门前多了一具尸体,还是一个俊美异常的少年,和那位绝世美男故友有一拼,在怎么推怎么攮怎么喊躺在地上的家伙都没反应之后,一向精明的九怪突然想到一个注意,既然是天上掉下来的,恰好可以做新研究出来的奇痒脓水腐烂散的试验,一想到这么美丽的少年在自己的毒下慢慢慢慢地变得先是全身都痒,在梦中情不自禁地抓痒,被抓之处的血肉都会一块块的掉下来,接着就会出恶心恶臭的脓水,恶心得让九怪充满期待,再然后就是全身开始腐烂,但是此时人依然不死,而是要亲眼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腐烂得最后只剩一架白骨。
虽然解药还没研制出来让九怪有小小的疑虑,但是想到有免费的活物做试验,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九怪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从梦中醒来的少年看到自己腐烂成白骨的样子被活活吓死的情景。虽然看到这么美丽的少年心底有过那么一丝丝不忍,可是九怪是什么人,为了有趣铁石心肠的人!
正在九怪喜滋滋地拿着药粉走到试验台上撒向少年白嫩柔滑的小脸蛋时,一直沉睡,雷打不动的少年突然睁开眼,鬼魅地朝他咧嘴一笑,嘴一吹,正在怔忪的九怪还没从那诡异的笑容中反应过来,该死的药粉已经全都融进自己脸上的皮肤里了。该死的,当初为了避免出现被风,被外物干扰的情况,最新代的这种毒药可是沾肤即化入血肉里的。
想到即将腐烂的不是眼前这个对着自己做鬼脸的美少年,而是自己的时候,九怪尖锐地怪叫一声,那凄厉的惨叫声不仅吓跑了门外林里的麻雀,也把另外的九怪(九个怪物的简称,嘿嘿)吸引来了。
正在另外九怪到达九弟的屋子时,看到的景象就是一身白衣的美少年幸灾乐祸地坐在一个高高的台上看着满地打滚的九怪阴森森地笑,正在另外的九个怪凶狠地看着这个少年,准备质问他做了什么,或者直接把他碎尸万断,或者直接把他扔进暗流转(神兽生活的地方,前面已有介绍)里喂那些神兽做晚餐的时候,看完好戏的小白从一旁蹿到少年怀里,解读了众位的疑惑。
“神兽!安锦?!”异口同声的。
我悠然地点点头,跳下台子来,对各位怪叔叔们行礼道:“各位怪叔叔,侄儿有礼了。”
听到我的声音,站在前面,极有威严的一个白头发叔叔不屑对我道:“不要装了,易容术虽然不是我教给那个家伙的,可是那些变声丸可都是我的发明,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看着他们眼不眨心不跳,无比清纯无比委屈地说道:“小白想众位叔叔了,正好侄儿路过此地,便想着来拜访,可是侄儿抵达这的时候,实在困倦不已,便在九叔叔门前睡着了,可是没想到醒来时听到九叔叔嘴里嘀咕要在侄儿身上做什么试验之类的,侄儿一心急,嘴一吹就这样的。”说到最后我几乎眼泪都掉下来了。
九位叔叔齐声对在地上痒不堪言的九叔叔说道:“九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侄儿好不容易来此一趟,你怎可——”
我面上依然惶恐,可是心中却偷笑不已。真好骗。这十怪,果然是心思简单单纯之人,除了爱玩(不过有时玩的代价是要几条人命),爱捉弄人之外,倒还真不知道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