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了很久,我匍匐在地上摆出最后结束的姿势,我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听到掌声,坐客中没有丝毫反应,我心中一凉,不会吧?难道只东西方的差异,他们不会欣赏西方甚至是世界有名的芭蕾?
我缓缓地抬头,这才发现在座的众位臣子和妃嫔们都表情呆愣地望着我。正在我准备尴尬地一笑,以缓解此时不同寻常的静谧,也许我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也许我真的跳的很差劲,也许早该在桓双双为难我时我便谢绝然后知难而退。也许……我自嘲地想。
就在我黯然准备离开这让我丢脸的高台时,不知谁说了句“好!”,全场就想起雷鸣般的掌声,敢情这些人刚才被我的新式舞蹈风格震惊冷场了啊,害我还以为——看到桓双双和其他看好戏的人变得铁青和不可置信的脸。我终于放下心来,悬在空中的担忧也落地了,看来,这舞蹈的魅力不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只要有欣赏之心,便是互通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欠身谢谢,便镇定如斯地退场了。哼,后面还有让你们好看的呢。
走到后台时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却望进了司马睿如同在怡春园共同闯关时我唱《沧海一声笑》时的那种复杂的目光,仿佛其中又盛满某种情愫,又或者某种不为人知的愤怒和悲伤。
我别过眼,却看到大家长眼中一闪过去的深沉,还有探究。我想笑,可是却看到桓温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我和司马睿默默地相视,见我望见他,他急忙扯出一个苦涩的笑脸,依然是如沐春风般的笑,但是我看到他眼角的涩意,还有一丝无奈,是对至上权力的无奈,还是对命运的无奈,我不清楚,可是,那是因为我,我却清楚地知道。可是,我——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疾步走到后台,褪去身上的衣服,换上云影递来的第二套衣服。我看着它的前无古人,以及打破一切传统的绝佳创意,实在是有点——认命地叹口气,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看着我身上的现代版衣服裤子,云影头疼道:“小姐,你确定真的要穿这身出去吗?在院里穿穿还说得过去,反正没人看到,我也习惯你的特立独行了。可是,其他人看到,该——唉……小姐,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我不知道安慰的是她还是自己。
我把鸭舌帽随手一戴:“let’sgo!”
对,我第二支要跳的舞,就是hip—hop,最流行的街舞,咳咳,不过那是在现代。本来我还担心我无法做到,可是自从和老家伙学了各种武功后,我自信可以做到。这也是我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的原因。
“对了,”我转过头,问道:“交代小全子的事,他办妥了吗?”
云影点头:“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准备好了。”
我看着她,眼眶有点红,我以为我可以冷血无情的,我可以做到在这个世界不在乎任何的,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在乎的,无法舍去的,已经那么多了。
“云影,谢谢你。我无法想象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一个人该怎么做。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最后看了她一眼,我转头,决然地走向前台。
等待我的,更艰难的还在后面。加油。安锦。
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在舞台上,舞台四周随着她的出现,突然迸发出万丈光芒,夺天都是斑斓的焰火绽放,各种形状各种纹路各种色彩,众人看到时突然想起那日在时装秀会场里照耀了整个建康城上空的烟。
随着舞台上的烟雾腾起,还有漫天的烟在这小小的御园上空,虽然今日的烟没有那日的震惊,恢宏,绚烂,可是,众人依然惊奇什么时候弄来的这种东西,这是君锦私有的东西,子那日君锦在时装秀第一次使用之后,很多商家,很多达官贵人都出天价想购买烟的制作之术,可是君锦都一一拒绝。那些人退其次想订货购买,君锦依然全都谢绝。对外界说这是锦少亲自设计,并保密的技术,只有君锦之人,或者锦少本人授意才可能有的烟啊。众人惊疑,没有出宫自然不会知道的妃嫔们以为这是宫中推出的新玩意,全都欢欣惊呼出口。而那些知道其中真相的人,都面色凝重。
随着音乐的徐徐而出,一开始的慢拍,台上女子扭动腰肢和身体,动作幅度优美夸张。光看背影就让人遐想期待了。这时,音乐一个激昂,众人心中一震,女子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女子的样子和装扮,在座的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连那些妃嫔都吓得半掩樱桃小嘴,双眸睁大,正待要为这奇怪的穿着讥笑出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