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项晓窗的眼睛里波光滟潋,平静地问:“小玲的手术,你能负责吗?”
“当然。”杜嘉文深深地看着她,自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好。”项晓窗阖了眼眸,疲惫地回答,“我需要做什么?对不起,也许你的投资是个失误,我没有相关的经验。”
杜嘉文显然愕然了良久,胸腔里才发出共鸣。脸上带着笑意,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
有一种预感十分强烈,他的这次“投资”,绝对不是失误。
“我已经递交了辞呈……”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痛心。从学校毕业两年,都是在翊鑫度过的。从材料做到成本,好容易做到了助理,这样的遗憾,不是一点两点。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在翊鑫工作。你已经学会了怎么讨我的欢心,该怎么奖赏你呢?”杜嘉文开着玩笑,手指抚过她的红唇。
项晓窗吃了一惊,背脊立刻挺得笔直。
“走吧,我送你回家,去收拾了东西,搬到我的公寓里去。”杜嘉文有些不满,语气就有些冷淡了。
项晓窗刚要表示反对,可是想想自己实在没有立场,只得怏怏地看着他掉转车头。想到自己靠打零工完成学业,维持了二十几年的立场,就这样一朝被打破,不是不悲哀的。
很想立刻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找到哪一个怀抱,可以纵容自己纵横恣肆的眼泪。
原来自己苦苦支撑了二十六年,最终仍是一无所有。手上淡淡的伤痕,提醒着她曾经做过怎样的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