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人之力,影响不了时局,还不如来到乡下,静观其变。这其中的过错,要怪的话,就怪学生一人……”
徐从心里知道,刘昌达是抹不开脸,在这惺惺作态。
论及官声,刘昌达固然不错,可主管教育的职务,本就是清流,怎么可能官声太坏。百姓是可怜,但还不至于让自己的一家老小都随之陪葬。
先生心里肯定是有怜悯,只不过这怜悯不足以让他付出行动。
若真是心系百姓,早就第一时间下塬骑马赶往县城了,咋可能现在把他叫来,慢慢的询问事情经过。
“你出去吧……”
“为师静一会。”
刘昌达脱下洋帽,扣在坐椅的腿上,闭上眼眸,对徐从摆了摆手。
嘎吱。
客厅门紧合。
“徐从,你过来一下……”
过廊的围栏旁边,陈羡安眼含泪光,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她等徐从走过来后,啪的一声打在丈夫脸上,“你能为了你先生,让你先生跑到乡下躲灾。但我爹我娘呢?你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你还有人性吗?”
客厅的一切,她都听见了。
在刘昌达一家赶赴满月宴的时候,她就感觉奇怪了。不过这件事是小事,她没太放在心上,而后在二更天看到县城发生的乱象,她顿时就猜测出一些内幕。故此,等徐从入门后,她偷偷躲在房后面偷听……。
“动手的人是嘉树,他会念旧情的……”
“再说,我咋交代?”
“这件事没发生,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我说了,你爹你娘会过来?我上门和你寻你爹你娘借钱,早就不被你爹你娘待见了……”
徐从忍着脸上的痛感,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难道要他和陈羡安说……,他和赵嘉树都想杀死锡匠,所以才无意撞见赵嘉树的另一重身份?
其外,暴露出赵嘉树的身份,谁也讨不了好。
刚才他之所以说出赵嘉树的身份,是因为县城紧跟着刘昌达离开而动乱。这就足以证明赵嘉树不信任他,计划提前发动了。因此,这会说出赵嘉树的另一重身份没什么大不了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解不开。
然而在事前,赵嘉树的身份哪怕烂在肚里,也不能说出来。
“明天……”
“我就离开。”
哭声一停,之前的含糊话音绝。陈羡安抽咽了一下,她抹了一下通红的眼圈,认真的抬头看了一眼徐从,“确实,我爹我娘不是你爹你娘,你不在乎。正如我……不在乎你爹一样……”
她能明白徐从的心思,与她对徐三儿的忽视差不多。
她对徐三儿一直保持客气,但心里面却从无亲近的想法。
“羡安……”
“你别赌气。”
徐从劝慰着陈羡安,“你爹娘也是老江湖,大门一关,只要挡住土匪就行。赵嘉树也是他们的后辈,他不会丧绝人性到对付你爹娘的……,你放宽心,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去县城,看看动静……”
“没什么大事。”
徐从抱紧陈羡安,一句句安抚。
不会太监,慢慢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