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仙家洞府,倒也有几分山清水秀的模样,一座独栋小楼倚坡而建,屋檐下就是湍湍水流。
说是备好酒饭招待,但满桌却尽是素菜。
炒三鲜、煮冬笋、野菜锅、还有满满几大碗白饭跟黄酒。
没肉啊!
一行人都落了座。
而两个小孩不知被带到何处去。
只是想来不是什么好去处。
白夫子举杯邀饮,大笑道:
“寒舍冷食,切莫嫌弃。”
“哪敢嫌弃…”赵元望见白夫子迟迟不予银钱,便旁敲侧击道:“那两孩子…夫子是用来作甚的?”
白夫子捋了捋白发,把众人环视一圈,看得人心呼阴森。
“人人都说咱是仙家,可咱修道多年,还留着蛇身,这仙好似也不够仙啊。”
白夫子顿了顿,笑吟吟道:
“所幸咱略通谶纬之术,算到了道种佛种从这姐弟而出,便托人去办事。”
赵元望继续道:“办事的人呢?”
白夫子笑道:“吃了。”
赵元望一僵,顷刻毛骨悚然。
别说是他了,就是那几个一并跟来的兄弟都觉察到了不对。
赵元望僵僵道:“白夫子莫说笑。”
“不说笑,不说笑。”
白夫子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
赵元望松了口气。
但见白夫子指了指这一桌的素菜,问道:
“知道这桌菜缺了点什么吗?”
一行人不明所以,彼此面面相觑。
赵元望问:“缺了…什么?”
白夫子咧开了嘴:“没肉啊!”
血盆大口蔚然一张,满嘴泛黄的蛇牙!
众人抬眼,皆亡魂大冒。
恰在此时,赵元望甫一回头,
却见剑光如虹。
………
锋锐无匹的长剑将庞大的蛇嘴刹那洞穿。
一大长截染血的剑身穿过上颚,那血盆大口竟是再也合不拢。
白夫子瞳孔剧震,只见这剑势还要往下一斩,他猛地往后一退,嘶啦声中蛇口已分成两半,他往后急退,鲜血淋漓而下。
只见那披着暗红大氅的侠客目光戏谑,手里的长剑一甩,蛇血飞溅八仙桌。
滋滋冒烟。
赵元望一行人这时才看见,这满满几大碗的白饭都竖着三柱香,活生生的断头饭!
白夫子的蛇嘴已血肉模糊,惊惧间嘶嘶出声,蛇身已盘了起来,做张牙舞爪姿态。
吼!
咆哮之间,房梁震荡,灰尘滚滚而落。
赵元望等一行人虽都拿起了刀兵,但却是护在身前,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与这大妖对峙。
闵宁却屹然不动,剑尖微抬,
“亦龙亦凤,你想拿我来炼药?”
剑身已旋聚起光华,天地元炁浓烈得近乎流溢,剑上有铭,气度森严,是为“一气风云,剑开三光”。
白夫子眸中俱是惊骇。
“你比那景王女还不识货。”闵宁嗤笑一声。
随后人随剑动。
白夫子似是已自知必死,嘶哑怒吼,蛇躯瞬间攀高数丈,如小山般拼死迫杀过去……
…………
一只脚踢了踢蛇头,瞳孔涣散,再无反应。
赵元望惊声道:“真死了!”
“当然死了。”
闵宁微微颔首,并没有急着擦去剑上的鲜血,而是缓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赵元望眸里捕捉到这一细节。
几乎是一瞬之间,赵元望猛地把一个弟兄拉到面前,接着整个人炮弹似地朝屋外猛窜!
耳畔风声急掠,大门离他仅差一丈。
寒光却卡在这要命的一丈间骤起,横隔在赵元望与大门之前。
赵元望冷汗直冒,闵宁竟先他一步就拦在了门边。
闵宁满脸堆笑地问道:“赵兄弟,跑什么啊?”
赵元望退后半步,长刀举到面前,
“你要杀人,我还不跑,我傻了吗?!”
“哦,看来你不傻。”
闵宁下一刹一剑劈斩过去,
“太有脑子的人,还是死了为好。”
赵元望脖颈上出现一条清晰的血线,接着砰地滑落到地上。
余下三人俱是脊背皆寒,刀锋抬都不敢抬。
只见一人绷不住跪倒在地上,大喊道: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没有脑子、我没有脑子!”
闵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忘了说,太蠢的人,我不喜欢。”
长剑往前一捅,直入心窝,那人瞳孔瞪大,倒地而去。
闵宁回过头看向另外两人。
一瞬间两人被杀,赵元望更是死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两人已是丧了胆。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闵宁慢慢问。
其中一人颤颤举刀,摇了摇头。
闵宁长剑指了过去,轻声道:
“再不说的话,就没得活了。”
不轻不重的话音好似一根救命草,那汉子哗地丢下刀,喉咙颤颤道:
“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是他们胁迫我的……饶命、饶我一条狗命!”
闵宁却忽然打断道:“你有脑子吗?”
那人看了看赵元望,摇了摇头…
闵宁提步而去。
眼见剑锋越来越近,那人气血上涌,求生欲顷刻席卷,慌乱大喊道:“大侠、大侠,我不蠢但没脑子、我不蠢但没脑子!”
闵宁停了一停。
那人都快吓尿了,颤巍巍地抬着眼。
只见闵宁轻声叹道:
“你这种人既又没脑子又不蠢,不上不下,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说罢,手起剑落。
鲜血溅落,身躯瞬间重重倒地,死不瞑目,看来是不活了。
闵宁回过头,
只剩最后一个。
“大、大侠,别杀我、我这人又蠢又有脑子!”
这人已是跪地磕头讨饶,脸色已像死人般白。
“好说,你这种人我往往都会留一命。”
这人眼里闪过一抹得救的喜悦
“不过,我已经杀爽了。”
闵宁回头看了眼地上三具尸体,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不早说呢?”
逐渐找回感觉,我发现症结所在,我太想按一个早定好的结构来,以至于有点失去了创造欲望,我现在想想,写小说该创造而不是填空,不是结构是这样,我就该写成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