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片刻，然后道：“他们都不主动，我们可不能闲着。”
“小关，你过来，我和你说……”
……
回到科大。
今天有钱五师的课，李暮早早来到教室占位。
等到下课后，待围着钱五师问问题的人散尽，他才走上前，将早就写好的课题作业上交。
不过钱五师只是随便扫了几眼，就将之放下。
都直接研制了，这些理论自然不会有问题。
他先是和李暮离开教室，然后一边走在校园的甬道上，一边道：“听说你们半导体研究所最近整了点大动静？”
“是，我正要和您说这事，我后面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只怕不能在您有空的时候过去学习。”李暮惭愧道。
钱五师的时间相当宝贵，就是固定来科大授课，有时也会因为研究推迟。
“不过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落下应用物理的学习。”李暮又道。
闻言，钱五师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智慧中心”就和大蘑菇一样，都属于绝密研发任务。
所以他虽然知道半导体研究所在搞大动静，却不知道具体是搞什么东西。
他道：“我相信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
“学习的事情很重要，但是研究有时候更重要。”
“说到底，我们学习知识，不还是为了研究嘛。”
“谢谢老师您的理解。”李暮松了一口气，他是真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当得不够格。
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到现在也才只搞了一个自动化制导系统而已，还没成功。
钱五师忽然哈哈笑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想要研制地空d弹，已经是给我大大的惊喜了。”
“你的研究天赋并不输给我，要相信自己，大胆地去做，不必一定要听我耳提面命。”
“我要做的，是在你遇到问题的时候替你把把关，让你少走歪路而已。”
天才是不需要教的，他做的从来只是把李暮领进门而已。
“您过奖了。”李暮看着钱五师的眼神，心中一阵心虚。
开什么玩笑，他哪敢和自家老是比科研天赋？
那可是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真正的to级别的！
……
和钱五师告别后，李暮想了想，回了趟家。
超算研制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他可能半个月都未必能回家一趟，得先和李奶奶说一声。
不出所料，他说完之后，李奶奶又是一阵埋怨：
“工作工作工作，怎么就不见别的大学生毕业了那么忙。”
“从三四天回来一次，到一周回来一次，这次半个月，以后是不是就要几个月半年了？”
……
唠叨归唠叨，吃完饭的时候，李奶奶还是不停地给李暮夹菜，让他工作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
饭后，李暮坐在院中，和李奶奶、小叔、婶子拉着家长。
李军在厂里的工作十分稳定，踏实能干，得到厂长的器重，自豪地说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升任车间主任。
王娟红也干得不错，工资又提了一级。
说着说着，两个小妹妹闹腾地跑来跑去，李岚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发出“啊~”的一声痛呼。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岚便又爬起身擦擦身上的泥土，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玩闹，惹得他们不禁哈哈大笑。
就是笑着笑着，李奶奶忽然道：“小岚和小瑜都这么大了，带他们也轻松了许多。”
“小暮，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我看可以考虑对象的事了。”
“早点生，趁我还有力气，还能帮你带一带。”
一旁的李军和王娟红也跟着帮腔，道：“小暮，妈说得对，你是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会找的，会找的。”眼看几人形成了统一战线，李暮目光一转，笑道：“其实吧我觉得也未必用得着我结婚。”
“奶奶您想带，可以让我小叔和婶子再努力努力，给咱们家添丁进口嘛。”
“反正咱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就是再生几个大胖小子也养得起。”
“没大没小。”李奶奶笑骂了一句，却不知不觉地转移了火力，道：“小暮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小叔：？？？
……
第二天。
李暮来到科大，不出预料，严佩林已经在寝室里等候。
作为总工程师，他这几天忙前忙后，眼睛都熬出了不少血丝。
“严老，您要多休息啊！”看着他的样子，李暮忍不住心疼道。
严佩林摆了摆手，笑道：
“没事，没事，就是筹备正式立项的事情，忙了一点点。”
“等后面正式开始了，我就不用管了。”
“上面虽然没有明说，但谁不知道你才是这次研究的领头人。”
“我能担任这个总工程师，还是因为你，实际上，我的任务就时做好你的后勤工作，保证让你后顾无忧，与其说我是总工程师，不如说是后勤大队长哟！”
他虽然是计算技术研究所的所长，但毕竟上了年纪，想要爆肝研究也有心无力。
“严老您过谦了，您的眼光我一直都很钦服。”李暮诚挚道：“而且我毕竟年轻，也没有参与过这种大型的研究。”
“到时候还要你多多提点，不然出了乱子，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你啊~”严佩林轻轻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道：
“三天后，来自全国的专家都会汇聚到人们大会堂，进行超算的立项大会。”
“你是总设计师兼总顾问，所以我想问问你，对分组和人员的分配有没有什么想法？”
面对这个问题，李暮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
“这事您其实自己决定就行，那么多人，我就是认都认不过来，更何况分组了。”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分布式投影光刻机那边，集成度的提升，是能否实现超算的关键，这方面我建议让黄教授继续领导。”
“还有软件开发上，j语言应用研究组的能力在对游戏的开发中得到了足够的锻炼，超算需要的软件，非他们不可。”
“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到了，还得您劳烦您这个总工程师才行。”
分组这事儿他年纪太轻，确实不好插手。
你说某专家比某教授能力高，可以担任组长，但能力又不是明晃晃的游戏数值，一眼就能看出高低。
再说还有很多人情世故的东西，李暮不想理会，索性交给严佩林。
“好，那除了你说人员安排不变，剩下的都交给我，咱们明确分工，争取早点把超算搞出来。”严佩林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点了点头。
对李暮的反应，其实他早有预料，不过这一趟该来还是要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