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同样如此,神女以乐曲构建了一个庞大的幻境,将两人全部困在其中,可却又困而不杀。
幻象内十六个红色宫装女子头垂辫发,戴象牙佛冠,身披缨络,扮成菩萨的形象,原本应宝相庄严,可这些宫装女子偏偏做出很多勾人的动作。
每一个舞姿,每一个音符,都是要勾起人无尽的欲望。
“这是天魔舞!”赵平丞声音中带着几分畏惧。
赵平丞听人说过,这天魔舞为佛门舞曲,传闻僧人在修成佛时会有天魔降临,以各种方式来诱惑即将成道者。
一旦有一丝欲望都会被无限扩大,从而堕入其中。
而天魔舞又是介于幻象与真实之间,若堕入其中,那些要人性命的种种凶险就会立马变成现实。
他们虽名为出家人,可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断绝七情六欲,眼看着赵平丞双眼混沌,天魔舞中佛光闪烁。
神秀足踏莲,身沐在无尽的佛光中。
“南无阿弥陀佛”
佛光降临在赵平丞身上,道心即将崩溃的赵平丞开始恢复清明,盘膝而坐,口诵大悲咒!
“之前在九宫山,现在又是大宣城,神女,小僧可是得罪过你?”神秀问道。
“连天魔舞曲都对你无用吗?”
正在抚琴的神女眼神中有些失落,直接放弃了继续抚琴。
“神秀啊神秀,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人的情欲吗?”
“小僧也不知道神女说的情欲是什么感觉,但师兄告诉我,想要成佛我就需要通过一种尘业障”神秀到现在也不知道尘业障是什么。
这无论是赵随闲还是赵平丞都有帮手,可是赵青阳始终孤身一人。
在九宫山时,白阳教曾派出人去截杀,只不过全部落败。这一次或许是吸收了之前的经验,前来的人每一个都有乾元镜的修为。
赵青阳实力不错,但毕竟只是晖阳境而且还孤身一人,几个回合以后身上便已经带上了不轻的伤势。
眼看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境,赵青阳和其他人挣扎的反应不同,对于死亡赵青阳似乎格外看得开。
眼看着这元君的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心脏时,赵青阳更是匪夷所思的张开了双臂,直接让自己处于了不设防的状态。
不过隔了很久,赵青阳都没有感觉到匕首穿透身体的疼痛感。
当他睁开眼时,这元君居然倒在地上,而在他的背后站着一个的人。
赵青阳这张绝美的脸庞上先是微微愣神,而后更多的激动,眼中噙着泪。
“临风!”
“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返回天赦府以后,苏寇先替自己诊了一下伤势,休息一阵子恢复也就无碍了。
于此同时,几只纸鹤飞来,江婪表情严肃。
“有什么消息吗”赵随闲问。
“赵平丞和赵青阳也遭到了白阳教的暗杀,但好在都没有成功”
“大皇子呢?”赵随闲追问。
“怪就怪在这里,大皇子一路畅行返回了他自己的府上”
“难道是他劝说我们主动退出不成,然后便派人截杀?也不应该啊,就算他想杀我,赵宗昌应该还没有蠢到与白阳教的人勾结在一起”
白阳教是御灵大陆的邪教,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八府树立成了公敌,无论谁与白阳教的人交好最后的下场都是被八府共同追杀。
江婪心中有了注意。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明日你就向天祚帝上书,说自己遇袭受伤,可以隐晦的提一下赵宗昌或许与白阳教有联系”
“赵宗昌是太子最有利的人选,又是儒府所支持的人,怎么可能与白阳教的勾结在一起,你这么说天祚帝会相信吗?”苏寇在一旁问道。
“信与不信不重要,但起码会让天祚帝生疑问,这样就足够了”
苏寇没有明白,可是赵随闲听懂了江婪的意思。
第二日,天祚帝的龙案之前多了三份奏章,即便是拖着病体天祚帝都仔仔细细的全部看完,因为这是他的三个儿子所写。
奏章上主要上书的就是昨日被白阳教元君偷袭,赵随闲毫发无伤,可在奏章生却表述的异常凶险,说自己险死还生。
赵青阳受了一些轻伤,奏章中表述的却是危机性命,几与父皇阴阳两隔。
赵平丞将自己身陷天魔舞曲的幻境中,更是写的凶险万分,道心都差点破碎。
三个人没有私下沟通,可在这个关头非常默契的提起了云鹤楼。大皇子宴请,劝说退出无果便受到了追杀。一句未提幕后指使者的身份,却字字不离大皇子。
赵宗昌就站在天祚帝的背后,这些奏章他一字一句看的清清楚楚,额头冷汗直流。
天祚帝抬手,一计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父皇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与白阳教勾结!”赵宗昌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你没有,你自幼长在朕的身边,朕也有心想要将皇位传给你。
可是朕必须给他们三个一个机会,因为这是当年魏昌黎,墨衡以及鱼行大士愿意帮助朕结束甲子庚辛之乱的条件。
你的这三个弟弟哪一个不是天资卓绝,三言两语让他们退出?
朕之所以给你这一巴掌,是教训你行事鲁莽不经过大脑,被人钻了空子。”
“我知错了!”赵宗昌急忙道歉。
“这白阳教是搅乱天下的邪教,无论谁与他们搅在一起都是自取灭亡。但先有九宫山,如今他们又公然出现在了大宣城,如果没有人与他们勾结,怎么可能几次三番在这里掀起这么大的动静?
你现在就去查查,与白阳教勾结的人到底是谁,无论查到是谁,格杀勿论!”
或许是太过于激动,天祚帝剧烈的咳嗽起来,绢帕上微不可查的出现了一些血迹。
“儿臣领命”
“老大,你的三个弟弟与八府纠缠太深,即便将来成为了皇帝也只能做一个傀儡,只有你是朕最大的希望,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天祚帝教诲道。
“绝对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在赵宗昌走后,陈草庵这个幕僚从屏风后乘坐轮椅走出。
“草庵,果然如你所料,朕还没死,已经有不少人惦记上了这个位置了”
天祚帝服下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然后面色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如果他们不争,咱们又怎么会有机会?”陈草庵笑道。
“我已经让张汤去查白阳教的底细了,一旦有消息就会向你汇报,必要时候得添一把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