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叶灵川焦急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可以过去么?”
“别过来。”萧蒻尘稍显惊慌的声音让叶灵川止住了脚步,过了一会儿她从阳台走了回来,遗憾地望着他:“它死了,我已经把它丢掉了。”
“是么。”他失落地倒在沙发上。他很后悔,比起它发芽的样子,现在他更想看见它最后的样子,因为几个星期以来,他真的是用全部的心血来照顾它。
萧蒻尘并没有安慰他,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大概是继续织那条围巾吧,周梓孟永远是最重要的。他已经不知道哪件事更让他难过了,他把头压在沙发抱枕下面小声哭起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7
“原来她还在织那个围巾啊。”
周六早上叶灵川瞒着萧蒻尘去了血月酒吧,找许枫抱怨起那条围巾的事来。
“什么意思。”许枫早已知道般的反应让他很吃惊。
“我刚认识萧蒻尘不久的时候她就在织了,”许枫回忆着,“那时候她还是大气不敢出的小女生呢,当时逗她只要一提周梓孟这个名字,脸就红的像苹果一样真的可爱,跟现在完全不同了。记得当时她是看了个什么故事,说是在第一场雪的时候把亲手织的围巾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就能永远幸福什么的,那个傻瓜就开始每天熬夜织围巾,但是笨手笨脚的直到下雪也没织好。”
“然后呢?”
“第二年阿月不许她碰那些东西之后,她还在偷偷的织,但不知道她跟周梓孟两个人为什么闹翻了,她把织好的围巾送给他,被他当场丢进垃圾桶里,但这家伙居然还是执着地每年都送。”
“我真是不明白,”叶灵川又难过又生气,“萧蒻尘那么要面子的人,平时我们一句话说不好她说就翻脸,为什么周梓孟多么过分她都可以完全不顾尊严的包容着她。”
“初恋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难明白的,”许枫倒是很释然地摊摊手,“第一个喜欢的人永远是最重要的,以后就算再喜欢上什么人也不能再用那样的真心去对待了吧,更何况是萧蒻尘这样的人。”
“是么,”叶灵川酸溜溜地撇撇嘴,“枫哥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许枫笑了起来,“这可是阿月以前对我说的。”
“月么?”他惊讶地问。
“是啊,”许枫看了下表站起来,“你该回去了吧,否则萧蒻尘找到这儿来我也要一起挨骂。”
第一个喜欢的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连月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这么说。
所以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取代周梓孟在萧蒻尘心里的位置吧。这个结论让叶灵川整整难过了两天。
周一下午的排练他一直在偷看周梓孟,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认真地在考虑他那荒谬的提议。可是一想到萧蒻尘每当提起周梓孟时难过的表情,想起她为他织围巾时那从未有过的幸福神情,他就忍不住去再想那个提议。
“叶灵川,”齐斯雨排完一场戏向他走过来,“下一场该我们了,你的带了没有?”
叶灵川的心情顿时更低落了:“抱歉,我没照顾好它。”
他虽然没说出那个糟糕的字眼,齐斯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虽然失望,却笑着说:“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们麻烦你的,我们先去道具室拿两支假代替吧。”
“好。”叶灵川答应着,跟在齐斯雨身后去了道具室。
道具室是话剧社教室旁边一个小仓库,主要用来存放一些多年不用的道具。里面的电灯常年像闹鬼一样闪烁不定,如果叶灵川一个人是万万不敢进入这种地方的。
齐斯雨凭着记忆,在黑暗中的几个纸箱子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几只沾满了灰尘的假:“找到了,就暂时用这个吧。”
“好。”叶灵川站在她身后早就心里发毛了,他看都没看她手里的东西,只要能赶紧离开,不管她递给他什么东西当替代品他都会答应的。
他急匆匆地往出口走去,却发现门被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