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儿迷迷糊糊地捏了那东西几下，终于醒了过来。
她本来就睡得不熟，很快就从浅眠中清醒，揉眼看了看顾千城，“还不睡吗？”
顾千城翘了翘脚，“你这是在邀请我？”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陆凝儿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好困，我去睡了。”
说完她就站起来要往楼上走，经过顾千城身前的时候被她勾住手，“我也困了。”
陆凝儿疑惑地看着他，“困了就睡啊。”谁不让他睡吗？
顾千城哼笑一声，刚才是谁说要和他分房睡的，现在已经忘了吧。
顾千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虽然陆凝儿处在更高的位置，但顾千城完全没有仰视的感觉，眼神轻佻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用哑哑的声音问她：“一起睡吗？”
陆凝儿感觉自己在梦游，都困得要死了顾千城拉着她啰嗦什么？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捂着嘴点了点头。
顾千城眼神一暗，唇角渐渐绷直，“说出来，要一起睡吗？”
陆凝儿模模糊糊地“嗯”了一下。
顾千城扶额，突然放开了她的手，无奈地说：“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完全失去自制力的一天，顾千城遮住自己的眼睛，从小所受的教育告诉他，失去理智的人最危险。
喜欢的东西也不能多吃一口，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了。喜欢做的事如果被父亲发现，就会被勒令禁止，还有他小时候原本跳脱的性格，被父亲笑着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
他确实吃了大亏，也开始明白父亲教给他的所以东西，他甚至做得比父亲期待的更好。
隐藏自己的喜好，控制自己的欲望，还有抑制自己的情绪，十几年来他都是这样做的，从未出错。
直到遇见了陆凝儿。
想到这里，顾千城顿时失去了力气，父亲所说从未错过，那是前人总结出的智慧——失去自制力就是人走向毁灭的开始。
顾千城有些后怕，刚才他想做什么？
从最开始想触碰她，到后来想要完全占有她，顾千城原本以为只要满足了这些愿望，他就能找回自己的理智。
可是他想要的却越来越多，有时候怎么要也要不够。
当他一次又一次的清醒着看着东方渐白，无奈地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完全失去了理智，那种慌乱和挫败感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陆凝儿之于他，不仅是弱点，还是他控制不住想要喝下去的毒药。
顾千城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更加想不明白刚才自己的脑中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可怕的念头。
他需要冷静，也许分开一段时间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去tmd理智！
顾千城站起来的时候，陆凝儿已经不知道离开了多久了，他在卧室外面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还是湿的，陆凝儿应该刚睡不久。
她还在床头柜上留了一盏小灯，就是这么点微弱的光源却让顾千城不敢靠近，走过去的话，一定会破坏什么。
顾千城将门反锁，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