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雷少阳压根儿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在听丁曦兰叙述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雷少阳无语。半晌,他才道:“那现在,三娘是不是很难受?”
“三娘倒是很平静,娘也在一旁陪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丁曦兰瞧他关切的神情,道,“你不记恨三娘?”
雷少阳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着丁曦兰,丁曦兰被他瞧得面红心跳,正欲说话,他却笑了笑,拿起酒坛,又喝了几口,才道:“在你的心目中,我雷少阳原来是那么样的一个人。”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丁曦兰怕他又心情不好,欲作解释,却听他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在世人眼中,我雷少阳是一个挥金如土、只晓吃喝玩乐的纨袴公子,外表光鲜华丽,胸中毫无实才,整个一绣枕头,草包一个。也难怪,你会这么想。”
语毕,他复又盯着她俏丽的脸庞,道:“可是,我还是分得清哪个待我是真心,哪个是假意。不错,当年三娘是对不起我娘,但是,她也对我呵护备至,当自己的儿子一样。你说,我该站在哪一个立场?生母与养母,何者为大?又有谁能分得清?我没有责怪三娘的理由。更何况,娘都已经原谅她了,我还要记恨什么?”
听雷少样说出这一番话,丁曦兰的眼里闪耀着诧异的光芒,难道,她真的看错雷少阳了?“你说得对,你这么想,我也就放心多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想不开?”雷少阳质疑她来的动机。
“不,没有。”丁曦兰生怕他知道,“大家看到你冲出去,不放心,所以,我就出来找你了。”
“你也在为我担心么?”雷少阳单刀直入。丁曦兰冷不妨他会有此一问,眼珠子一转,笑道:“废话,谁叫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担心。”
闻言,雷少阳微微沉默,又咕了几口酒,才道:“很高兴,你肯把我当作你的朋友。”避开这个话题,他又道,“你怎么不问我,那天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去佛堂?”
“我感觉没有必要了。”丁曦兰道,“既然当年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那么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她一直以为,因为对娘的误会,雷少阳才不肯去看她。
雷少阳脸部肌肉微微抽动,放下酒坛子,往背后墙上一靠,“你错了。我不去看我娘,并不是因为我对她有误会,而是因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