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珠乃不世奇珍,那养珠者又怎肯卖?”雷少阳边说边注意席上爷爷奶奶还有爹爹二娘三娘的脸色,二娘三娘倒没什么,爷爷和奶奶也只是皱皱眉头,惟有他那老爹……整个脸都绷着——就差没爆发了。
这下可完了,他心里暗自嘀咕,早知道这丫头连这个都知道,那他就不拿出来,爹也就不会知道了……只可惜,后悔已晚了。现在,他只能尽量将事情说得“圆满”一点,将老爹的愤怒降至最低限度。
思及此,他继续道:“我只好继续央求,一直跟他走了几个小镇,出价都到两万两黄金了,可是,他还是不卖。我也只好作罢。谁知第二天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将我拦住,说要将珠子卖给我。我觉得事有蹊跷……”
说到这,雷少阳又瞧了瞧爹的脸色,只见雷傲的脸色越见阴沉了——
“经我几次追问,那养珠者才告诉我,原来他母亲突发疾病,急需钱财,但世人能识得青螭珠者,少之又少。明珠贱卖,养珠者如何甘心?只好又回头找上我了,并说只要我出一万两黄金,他就可将这稀世明珠卖给我。”
“既如此,你又怎么了三万两黄金呢?”丁曦兰有点不解。
雷少阳闻言,折扇一挥,颇为得意,这野丫头,终于也有猜不出来的事情。“伯乐既识千里马,当知也当尊千里马。青螭珠既是不世奇珍,我雷少阳是识货之人,又怎能辱没来了它?于是,便以原先所提两万两黄金之价,外加一万两黄金,算是感谢他将明珠相让之意。更何况,他急需钱财,我这么做,也算心安理得。”
语毕,他又偷瞧了瞧雷傲,只见他脸上已经由雨转晴,而爷爷更是露出赞许之意。看来,他这次总算逃过一劫了。
原来,他也有这般心肠。
丁曦兰对他的印象,不禁有点改观。
雷少阳见丁曦兰连青螭珠都知道,便知她涉略甚广,这一关只怕是难她不住。果不其然,他用的牛黄、虎骨、熊胆、龟甲都是赝品,却被丁曦兰一一道破,还说出了鉴别之法。他心底,不禁对她起了一丝叹服:这野丫头,居然懂得这么多。若不是自己事先知道这些都是赝品,恐怕自己也无法判别出来。不过,这野丫头,平时甚少有机会接触这些名贵药草,怎么会懂得分辨呢?难道只因为看过书籍便能运用至斯?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她倒是聪明绝顶了……
想到这,他又莫名地不服气起来。而这时,雷傲已宣布丁曦兰通过第二关。
最后一关了,雷少阳冷不防倒抽一口气:如果这次再不能将她难住的话,那他颜面何存?看来,他只得出绝招了……
而此时,丁曦兰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得过于兴奋,一脸的镇定自若。她也知道,这最后一关,雷少阳肯定不会轻易让自己过。他连青螭珠都拿出来了,若不是雷府藏书丰富,而她借书时又无意间翻到,那么刚才的那一关她早已……
“常言道,娶妻娶贤。”说这话时,雷少阳都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而丁曦兰的脸已红得如天边彩霞。雷烈和雷奶奶则笑眯眯地点头,于月娘也满脸笑意。雷傲也微微颔首。“不过,我雷少阳娶妻,既要娶贤,也要文才出众。”
雷少阳说到这时,与柳如霜会心一笑。“我也听说,丁姑娘你学富五车。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今天,趁着这么多人,我想请丁姑娘赋诗一首,让大家都见识一下。”
他眉头一挑,继续道:“就请丁姑娘以‘情’为题,作一首七律,诗中须嵌入雷府三代名字,无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