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今天感觉好多了,能够下床走动了。” 雷烈回过神,“丁老弟,进来坐坐。”
丁谷虚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见雷烈的面色红润,眸中神采也更胜以往。“恩,不错,雷老爷今日气色真的不错。想必体力也恢复得不错咯。”
“还行,呵呵。只是右手还不是很好使唤,想不到蛇毒居然如此厉害。”雷烈瞧了瞧丁谷虚,“丁老弟,怎么才一晚不见,你的气色差了好多?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妨事,我就是这个样子”。丁谷虚道,不过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大地造物,神奇非凡,一物降一物。举凡毒蛇猛兽出没之地,七步之内皆有克制之物。此番若非有那小白,雷老爷和小女,想必也难逃一劫啊。”
“呵呵,丁老弟过奖了,”雷烈捋了捋胡须,“老夫是托曦兰姑娘之福才逃过此劫。曦兰姑娘救命之恩,老夫自是莫齿难忘。”
丁谷虚正是要听到这句话,见他已经开口,便“扑通”跪下,“承蒙雷老爷记挂这段恩情,日后,还请多多照顾小女。”
雷烈显然没有想到丁谷虚会这样,一时之间,倒也愣住。不过,他活了数十载,精明无比,料想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于是,他伸手扶丁谷虚起来,“丁老弟,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丁谷虚和他接触时间虽不长,但对他的性子,也揣摩的七七八八,知道他已经是默允了。起身坐下后,给他倒了杯茶,又替自己斟了一杯。这才开口道:
“实不相瞒,雷老爷,晚生此举,也是逼于无奈。其实,晚生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当”地一声,雷烈手中的茶杯掉在桌上,茶水四溅,雷烈顾不得擦身上的茶渍,显然是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丁老弟,此话怎讲?”
“没烫着吧,雷老爷?”丁谷虚料到他会反应,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大。
“不妨事。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叫”你的日子不多了“?”
“说来话长,自从我染上怪病落下病根后,就一直离不了药。本来倒也没什么,可是,三年前,我的身体开始疼痛,尤其是后背,就像有人用刀子在体内割一般。疼痛过后,总要吐血。”
“这……这是什么怪病?可曾看过大夫?曦兰姑娘知道么?”雷烈满脸关切之色。
“起初,我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没告诉曦兰。到了前年,一年之中,总共疼了六次,我都忍过去了。去年,基本上每一个月都要疼一次。而今年,情况更加严重,每个月都要疼两次,而且,每次吐得血也越来越多。常言道,久病成良医。晚生虽然不敢这么说,但是,对自己的身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药石罔救。昨晚,我已经疼了一次。估计下次疼的时候,我就撑不过去了。”
“难道曦兰姑娘一直都不知道么?”雷烈似乎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没有告诉她。每次疼痛的时候,我都咬着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待她上山采药后,就把含有血块的钵盂倒掉。因此,她不曾知道。那孩子每天起早摸黑,整天忙着采药,已经够辛苦的,我不能再拖累她了,若不是要侍侯我,她也不用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