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伤阴的情况如果严重,孩子就会出现白苔变厚,舌苔发干的情况。
陈静山说道:“孩子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调整以下方子即可。”
陈静山随后问道:“孩子身体现在暖和了没有?”
阿木尔点点头:“已经暖和了。”
“来,脱下裤子!我检查一下!”
就在陈静山准备揭开阿木尔裤子的时候。
赵维忠带着牛司机走进了诊室。
“赵厅长!您怎么来了!”
陈静山、格日乐异口同声问道。
陈静山在草原市做课题的时候,双方也是见过几次面的,自然认识赵维忠。
赵维忠亲切地和陈静山握手:“陈教授好久不见了,我这不听说孩子今天复诊,过来看看孩子的治疗效果!”
“欢迎,赵厅长!”
礼节地欢迎了赵维忠后,陈静山脱下孩子的裤子做检查。
看见孩子推上紫癜的时候,最先惊呼的是牛司机。
牛司机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回神过来附在赵维忠耳边讲诉孩子病情的变化。
“厅长,这孩子病情的变化太大了。”
“我第一次带着他们母子来检查的时候,皮肤都是紫红色的,还肿得老高了,看着都渗人。您看现在,这皮肤也淡了很多,一些小块的紫癜已经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了,皮肤也没有以前肿的那么高了。”
听着牛司机的介绍,在看看格日乐激动的表情,赵维忠知道自己司机说的不是假话。
赵维忠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静山一眼。
从黄素治疗好自己父亲的中风偏瘫,到孙教授课题组胃癌零死亡,所有参与课题的志愿者全部实现带癌生存,最后再到三副药治好,费五十万,一年都没有治愈的紫癜。
赵维忠一遍又一遍刷新对中医的认知,尤其是真正接触到医患纠纷到集体工作以后,对中医的感触就更深了。
等阿木尔穿好裤子,陈静山坐回位置给他诊脉。
轻取脉象弦实,重按脉象弦缓阿木尔热入营血的实热之症已经有所好转。
陈静山松开阿木尔的手腕,拿过处方单:“我重新给孩子拟个方子。”
陈静山低头写道:生地黄24g、大青叶15g、水牛角15g、赤芍15g、牡丹皮15g、紫地丁15g、生地榆15g、紫草12g、红6g、苦参10g、女贞子10g、旱莲草10g、甘草5g。
陈静山加大了生地黄的用量。
生地黄不仅能凉血解毒,还能滋阴生津,再加上滋补肾阴良药女贞子、旱莲草。
阿木尔将不会在出现,苦寒过重伤阴,口干口渴的情况。
陈静山将方子递给格日乐叮嘱道:“这个方子回去喝七服药,在过来复诊。”
看着格日乐收起方子。
赵维忠对自己对司机说道:“小牛,你帮格日乐取一下药。”
赵维忠坐在陈静山对面:“陈教授,我能和您聊一会儿吗?”
陈静山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我们可以聊半个小时的,我要开始坐诊了。”
陈静山两三个月的号就已经排满。
陈静山为了不影响别人的治疗,每次复诊的时候,都会提前一个小时为阿木尔看病。
陈静山用纸杯端来两杯热水,放在两人面前:“诊室简陋,只能让赵厅长喝些热水了,不知道赵厅长想聊些什么?”
“陈教授,不用这么客气。”
赵维忠端起纸杯喝了一口热水,打好腹稿说道:“陈教授,我赴任省卫生厅副厅长半年多,一直处理医患纠纷事件,我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医患纠纷都是西医案件,很少看见中医医院纠纷案件。”
陈静山喝着水沉思许久没有回答。
中医讲究“中”、“和”。
中医略有小成的人,心性在学中医的过程中,也会变得平和。
同为中医的人都很少评论对方的方剂,更不用说评论自己并不精通的西医了。
经常能够看见西医教授、专家在电视、媒体大放厥词的评论中医,高喊什么消灭中医、废医存药等口号。
却很少看见到中医评判西医的过失。
赵维忠也不催促陈静山,就这样静静地等待陈静山的回答。
许久,陈静山慢慢放下水杯,轻轻地说道:“或许是西医并没有他们自己讲得那样全能,中医也没有媒体报道的那么不堪吧!”
作为一名有德行、有修养的人,这已经是陈静山能够说出,对西医最大诽议之话了。
仕途官场多年的赵维忠,当然能听出陈静山教授话中的含义,就更加钦佩陈静山的为人了。
如果换成西医,让他们挑中医的毛病,现在早已经是大放厥词、侃侃而谈。
这些西医在学习西医过程,他们的思想已经受到的西方思想的改造。
西医诞生于西方,它的内核就是西方思想价值观。
从西医的治疗疾病的方法,我们就能看的出来,里面充斥的全是以暴制暴、零和博弈的思维。
了解陈静山的想法,赵维忠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在我这半年里,处理的三百多起医疗纠纷事件中,有四成左右的病人出现因病返贫的情况。”
“就比如说格日乐,在孩子没有得病的时候,他们家有自己的牧场、牛羊,在给阿尔泰看病的过程中,他们家卖掉所有的牛羊,即使陈教授你治好了阿木尔的病,他们家在想回到现在的生活水平至少还需要十年,这还是因为他们家有自己的牧场,有民族政策。这些医患纠纷中,很多人都面临着人财两空的局面。”
“这和总设计最终富裕目标完全相悖,我很担心医疗行业在如此发展下去,这种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事情将成为常态。”
赵维忠用真诚的目光看着陈静山说道:“曾经我因为发展西医医院获得政绩,升迁成为了省卫生厅副厅长,现在我坐到了这个位置,就不能不考虑这件事情,我不能顾及自己官帽子,不顾及老百姓的钱袋子。”
赵维忠就是因为草原市人民医院升为三甲医院,和成功协助孙教授课题组完成国家实验,而得到升迁。
在课题组与陈静山相识,既然今天想要陈静山为自己解惑,赵维忠自然要敞开心扉,以诚相待。
“我这段时间对中西医在治疗同种疾病的费用上做了些调研,我发现中医治疗费用和西医平均相差二十多倍,同时,接受中医治疗的患者很少有身体上的痛苦,而西医在忍受高昂的治疗费用的同时,还要受到肉体和精神的折磨。”
赵维忠最后抬头看向陈静山说道:“我能不能通过发展中医来杜绝这种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现象。蒙疆是在中国属于经济欠发达省份,如果这种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现象成为常态,将会极大影响百姓的生活。”
当看见陈静山不假思索地摇头后,赵维忠露出非常诧异地表情。
赵维忠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向西医专家教授征询打压中医的看法,这些人绝大多数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正因为陈静山地表态,赵维忠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