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赶紧上前阻止郑来福起身，清晰的看见他盖着厚厚的被子，身上依然穿着一身长袖内衣，这可是已经到了草原市的夏天了。
黄素顺势摸了一下郑来福的右手，果然右手冰凉。
和郑来福家属的共同搀扶下，让郑来福缓缓躺下。
“听诊器！”
黄素从李燕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听诊器。
黄素将听筒放在患者的肺部，只听见两肺有明显湿啰音，两肺的呼吸声音很低，这说明患者的肺部有痰，肺部病变严重。
放下听诊器，黄素三指搭在郑来福右手的脉搏上。
李燕习惯地来到病床的另一侧，伸手搭在郑来福左手上。
许久，李燕看向黄素试探的说道：“师父，病人是脉细，是虚证的脉象。”
黄素没有急着点评李燕的脉诊，站起身来：“你过来，诊下病人的右手。”
李燕坐在黄素的位置上再次诊脉，三四分钟后，李燕抬头说道：“师父，病人的右手也是细脉。”
黄素说道：“你在仔细诊断一下患者的寸关两步看看除了细脉，是否有滑脉的。”
李燕轻轻地闭上眼睛，让所有的感知全部集中在三指上。
两三分钟后，李燕才睁开眼睛，缓缓地点点头。
李燕虽然学习知识非常快，对于脉诊也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
但是终究是初学，像是细脉这种小脉，诊断出相兼脉对于她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黄素这时候提醒她，就是让她加深对这种脉象的感觉。
寸关脉滑，说明病人有痰凝于脾肺。
黄素又检查了郑来福的舌象，舌质暗红，舌苔白腻，舌头表面凹凸不平，舌前舌中有明显的凹陷，这是脾肺严重气虚的表现。
看过舌苔，黄素又检查了患者的双腿，果然同样出现浮肿的情况，浮肿是尘肺最常见的并发症。
因为心肺受损，导致气血不能正常循环，就会出现下肢浮肿，严重的会出现全身浮肿。
黄素检查完后问道：“病人得尘肺多长时间了。”
郑来福家属回答道：“快有二十年了。”
黄素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在煤矿上班吧？”
郑来福家属惊讶的回答道：“黄主任，您怎么知道的。”
黄素没有回答郑来福家属的问题，继续问道：“平时病人咳痰不。”
不管西医承不承认中医的五行说法，还是国家认为中医的阴阳五行是封建迷信，是中医的糟粕。
而在尘肺患者中，在金属矿工作的人，一般都是气阴双虚，主要表现为干咳，没有痰，或者是黄色的痰，因为这金属属于火，就是燥金的来源。
而非金属矿的尘肺患者，绝大多数都是白痰。
郑来福家属点点头：“咳痰，咳出来全是白痰，尤其是早上，每天早上都能咳出小半个痰盂。”
黄素接着问道：“病人有没有胸闷心慌的情况。”
郑来福家属如实说道：“胸闷心慌的很，因为这个毛病晚上都睡不好觉。”
“平时口干不干！”
“口干，但是非常奇怪，虽然我爸口干，确实不怎么爱喝水。”
口干少饮原因主要有两种原因，一种是由于痰湿内蕴所引起的口干不欲饮，另一种则是由于瘀血阻滞所引起的口干不欲饮。
从舌象来看，患者明显属于痰湿内蕴。
随后，黄素又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二十年的疾病下来，郑来福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症状，怕冷、头晕、视物不清、耳鸣腰酸、尿频，纳食差等等。
见黄素不在问问题，郑来福家属急忙问道：“黄主任，我爸这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爸还有治愈的希望吗？”
“病人证候主要是脾肺气虚、心肾阳虚，只要温肾补肺、健脾养心，病人的症状是可以缓解的，治愈尘肺目前中西医都无法治愈。”黄素老实的交代清楚。
郑来福家属急忙说道：“只要能让他的痛苦减轻也行呀，明天看他遭罪的样子，我们也非常难受。黄主任，您尽管开方吧。”
黄素掏出处方单写道：制附片9g、淫羊藿12g、补骨脂10g、当归9g、丹参12g、女贞子10g、生地10g、熟地10g、黄芪20g、天冬10g、麦冬10g、淮小麦30g、酸枣仁12g、白术15g、薏米仁10g、茯苓15g、茯神10g、杜仲12g、海浮石15g、桂枝9g、陈葫芦30g、炒车前子10g。
黄素将方子递给随行的护士，叮嘱煎药的注意事项和服药的剂量。
病人长达20余年尘肺，从何主任提供的病人病历，病人属于晚期病人，又年逾古稀，故肺之亏虚，肾之不足征象显现，加之久病阴虚，郑来福的情况要比第一位尘肺患者还要复杂。
如气促，动则益甚，咳嗽，咯吐白痰，怕冷，头晕，视物不清，耳鸣腰酸，尿频等。
又因肺气虚弱，宗气生成不足，不能运血于心，心失所养，使心慌、失眠；肾阳虚衰，气化无力，水湿淫溢肌肤，则下肢浮肿；肺病及脾，脾虚及胃，脾胃受损则难司其升清降浊之职，故见纳呆，便少，所以当重治肺、脾、心、肾。
黄素开方就重用黄芪、天冬、麦冬益肺养阴；淡附片、仙灵脾、女贞子、生熟地、杜仲、桑寄生温补肾阳，填补**，乃阴阳双治之法；当归、丹参、淮小麦、炒枣仁、茯神活血通脉，养心安神；白术、茯苓健脾和胃；海浮石、薏米仁化痰以利气道。补骨脂、桂枝、陈葫芦、车前草，以增强温阳纳气，通阳消肿之力。
黄素此方重在恢复阴阳，再辅佐以补肺、脾、肾之药物，只要阴阳平衡、脏腑功能复来，诸症自然减轻、提高病人生活质量。
见到黄素开完药，郑来福家属觉得父亲的病愈指日可待，连连感谢。
“黄主任，辛苦您了，谢谢您！”
黄素给郑来福诊断完，又开始给下一位患者诊断。
今天的上午，黄素就留在了呼吸内科，给呼吸内科的二十多名的尘肺患者做诊治。
这就如何主任说的一样，成为了尘肺专长。
何主任也抛开了其他动作一直陪在黄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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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