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草原市最美丽的时候,不仅有一望无际绿色的草原。
冰雪刚刚消融,小草飘动着细细的嫩芽,儿在风中散发着无限的幽香,草原的野草野正是开始盛开了。
一望无际的绿色中,点缀着一簇簇,五颜六色的小,就仿佛地毯上那美丽的图案。
黄素和李燕就这样一同痴痴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黄医生,外面的景色好美呀!”
李燕还是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竟然是这么的美丽。
李燕是从生下来以后,就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温饱线上挣扎的生活,让她没有时间发现生活中的美。
哪怕她载着爷爷从呼市横穿了整个草原,来到草原市。
对于周围的草原,她从来没有感觉的美丽,只有荒凉与不安,眼睛只有一直向前的黑色柏油路。
因为在草原市、在黄素和课题组的呵护下,李燕感受到安全感,让她有了在同一片草原上发现美的心。
黄素也附和着:“是呀,这地好美!”
两世为人,草原的印象早已经在黄素的记忆里淡忘了,淡忘了它的广袤,淡忘了它的秀美,淡忘了它的平和,只剩下在钢筋水泥铸成的森林里拼搏。
此刻,李燕初发美的心,和黄素重拾美的心,就在这驰骋中巴车里,望着眼前的美景,第一次产生了新生活的共鸣。
随着日上中天,巡诊医疗组今天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这是一个沿着公路而建立的小镇,两条相互交叉的公路将小镇一分为四。
这就是蒙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却为方圆几十公里牧民提供必要的生活物资、身体健康和子女教育,更是牧民贩卖牛羊和奶制品的集市。
两辆汽车中巴车轻车熟路的开进了镇子上的卫生所。
黄素下车,做着扩胸运动,活动活动在车上坐的僵直的身体。
当身体活动开了,黄素才开始打量起这座小镇。
小镇不大,一眼就能看见小镇的头尾,东西长也不过就是不到一公里。
镇子上最醒目的是三栋两层高的小楼,一栋是镇政府、一栋是卫生所,最后一栋就是小学,其他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
就在黄素细细打量小镇全貌的时候,一阵热闹的鞭炮声转移黄素的注意力。
阿古达木这时也走到了黄素身边。
“黄主任走吧,镇上的领导和卫生的医生已经在卫生所门口欢迎我们了。”
“哦!我知道了!”
说着,阿古达木和黄素走在医疗队的最前面,先和迎接的镇上领导和卫生所的医生,亲切问好。
身后跟着这次医疗队的十多名医生。
阿古达木作为儿科的科室主任,和黄素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巡诊医疗队的正副队长。
布日古德知道医院里很多科室对中医科有很大的意见,所以提议选择与黄素关系融洽的阿古达木组成搭档。
对于黄素,布日古德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走到卫生院的门口,一名穿着蒙族传统衣服的中年男子,热情主动上前,紧紧握住阿古达木的手。
“我代表镇上的所有百姓,欢迎市医院的医生来我们镇上。”
在世纪初经济刚刚起步的阶段,老百姓家里还不富裕的时候。
对于蒙疆地区这种幅员辽阔,人口稀少的地区,村镇百姓看病难是真实存在的问题,很多人都是挺着病痛,等待每年的巡诊医疗队下地方看病。
因为镇上的卫生院,医疗水平十分有限,平时最多也就是开开止痛片,就是常见的治疗感冒也是非常粗放的,基本上就是抗生素,病毒灵挨个尝试,也属于瞎猫碰死耗子。
不想后世,几乎家家都有汽车,有病了直接开车就去大医院,非常方便。
这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镇上的领导会对医疗队这么热情了。
相互认识寒暄以后,镇长拉着阿古达木、黄素的手,热情地说道:“市医院的领导一路坐车辛苦,还没吃中午饭呢,我们现在吃饭。”
说着,就有镇上的领导、卫生院的院长带着所有的市医院的医生,走进一家在路旁立用简单木板,写着字和餐馆的小饭馆。
估计这呼和应该就是这家餐馆老板的名字,呼和在蒙族语是青色的意思。
走进餐馆,餐馆不大,小屋子里面摆放着六张小长桌,每张桌子勉勉强强能坐下三人,六张桌子根本就坐不下所有的人。
还没等黄素和阿古达木提出疑问。
镇长带着黄素、阿古达木穿过小屋,走进院子里。
原来这是一个由四间房子围成的一个口子院。
镇长带着黄素、阿古达木走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里面摆着两张十人的圆形饭桌,正好能坐下二十多人,而餐桌旁边就是睡觉的火炕。
镇长拉着阿古达木,就要让他做主位。
阿古达木急忙拒绝道:“哈森镇长,我们是客人,那里有客人坐主位的道理,这主位还是得您来做。”
随后,阿古达木和哈森镇长又谦让了一阵。
最后,哈森镇长坐在主位,黄素和阿古达木分别坐在镇长左右两边的位置,卫生院的院长则坐在黄素的下手。
坐在主位的哈森镇长见到所有的人都坐下后,先不好意思地说道:“各位医生,我在这里先向大家道个歉,小地方比较简陋,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医生多多包涵,虽然这家小饭馆比不上你们大城市的酒楼,但是哈森做羊的手艺也是没得说,用的羊肉都是羔羊肉,尤其是手抓羊肉,那可是鲜嫩软香,入口即化。”
就在哈森镇长说话之时,卫生院的院长已经给所有的人倒上了白酒。
哈森镇长见所有人的酒杯都倒满了,举起酒杯道:“欢迎诸位市医院的医生来我们镇,我先敬到家一杯。”
说着,哈森镇长端着二两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好家伙,不愧是蒙族兄弟,饭前先用白酒润润喉。
然而这一天,黄素整整喝了两顿酒,中午的酒还没有醒过来,晚上的饭局又安排上了。
黄素唯一记得就是呼和餐馆的手抓羊肉,确实如哈森镇长说的一样,入口即化。
晚上,黄素还是忍着酒劲,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将中巴车行李舱里的两小箱中药拿了出来,放到宾馆里。
蒙疆的夜晚非常冷,容易起露水,如果不从中巴车里拿出来,这两箱药肯定会受潮,明天草药就不能用了。
而黄素住的所谓的宾馆,正好是呼和餐馆,睡觉的地方,也正好是中午、晚上吃饭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