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两头,竟陵城和襄阳城是两大重镇,竟陵现在已经解除了危险,北府兵休整了一天,打好了包袱,一路向北。
他们的目的地,依然是襄阳城!
离开竟陵城,大军行进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缘江戍。缘江戍,历史上都未见其名的一个小小的戍所,却是前往襄阳的必经之地。
自从三年前襄阳城丢失,缘江戍的地位便瞬间提高。
按照这个时候的态势,襄阳一丢,襄阳周边的几个城池也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东晋朝廷特别的识时务。
他们不会在那些没有希望的城池上做无用功,而是立刻收缩到了江左,正好距离襄阳不远的地方,也是汉江沿岸,就有一个戍所,便是缘江戍。
以往因为占地小,人员配备少,一直不受重视。
统领荆州的桓氏一族,立刻把缘江戍利用起来,重新修建了堡垒,补充了人员,改进了戍所的制度,把这里当做进攻襄阳的跳板。
凡是进攻襄阳的部队,都可以在缘江戍短暂修整,为了迷惑敌人,缘江戍还长期驻守着上万守军。
这样一旦有北伐大军短暂停留,从表面上看起来,士兵的人数也不会有惊人的增长,这样做,是为了迷惑来自北方的密探。
来到缘江戍的部队,都可以在这里短暂休整,补充给养。
缘江戍的经营方式和遍布北方的坞堡差不多,居住在戍所附近的乡民,需要向守军提供粮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耕种,相当辛苦。
但是,乱世之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只是农夫们,就连戍所里的士兵,战事不多的时候,也需要解下铠甲,和农夫一样扛起锄头,翻土种地。
“听说了吗?有一支从襄阳退下来的士兵,已经驻守在戍所里了,看起来实力还不弱!”一脸颊瘦削的八字胡大汉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怎么没发现,戍所里的士兵,还是之前的那些啊!”
几个农夫凑在一起,一边弯腰干活,一边闲聊。
对于有心之人来说,任何场合都可以获取新消息,就算忙的脚不沾地也一样。
“可不是,我也没发现。”一个手指粗短的农夫也应和着。
“要是有大部队,戍所里早就热闹起来了,可是你看,最近戍所里平静的很呐。”
“不过,听说这次氐秦野心很大,想要一举吞并我们大晋呢!”八字胡的大汉继续危言耸听。
他身边的几个壮汉并没有被他蛊惑,仍然低头卖力耕种,只是,他们的脸上纷纷出现了奇异的神色。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
北府兵已经来到了缘江戍附近,大军却没有立刻进驻,而是在一河之隔的对面岸边稍事休息。
按理来说,缘江戍是北府兵进攻襄阳之前最后一个休息的戍所,北府兵应该立刻进驻戍所,补充辎重给养。
可是,主将谢玄却没有这样做。
缘江戍的情况,实在和谢玄想象的不同。
已知桓冲已经带兵退保上明,氐秦仍然控制着襄阳,这次氐秦吞并大晋的野心,几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昭然若揭。
秦主苻坚也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在襄阳形势稳定之后,他为何不派兵进攻缘江戍?
要知道,目前襄阳不只有原本负责守卫的秦军,同时还有从新野赶来的符睿、慕容垂援兵。
兵势强盛,锐不可当,进一步夺取缘江戍,再取竟陵,才是正常的操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