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和彭杰马上跑过来。
“你们哪个单位的?”“没你们的事儿!请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杨波和彭杰不同意,一群人开始推攘起来。
庞立忠穿着制服,身为所长,他隐约知道一些事情,但罗锐还没正式调动,还算五源派出所的一份子,他一马当先,拦住几个人。
“干什么?要带人走,那就出示文件!谁特么知道你们干什么的?!”
带头那人道:“庞所,我还用带文件吗?我啊?老丘啊,我们每个周末都一起钓鱼,我什么单位,我是谁?你跟我装傻呢!”
庞立忠睁大眼睛:“滚犊子,我不认识你!不出示文件,就别想把人带走!”
“行!你要文件,是吧?我马上给你!”
说着,他开始打电话……
自始至终,罗锐都没吭声,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
不多时,老丘把电话递给庞立忠:“来,你听一下。”
庞立忠抢过手机,拿到耳边,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他很熟悉,每次大会都是这个人第一个发言。
庞立忠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把手机交给老丘。
“庞所,行了吧?别以为我搞事,我只是奉命行事!”
说完这话,老丘把庞立忠拉到角落里,低声道:“我告诉你,别掺和这事儿,这小子一个民警而已,根本不算什么,陆康明和杨云桥都……”
庞立忠看向罗锐,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
罗锐紧绷着脸:“庞所,谢谢!”
老丘正了正脸色,向下属挥挥手:“带走!”
罗锐挣扎着,因为他看见手术室里【正在手术】的led灯熄灭了。
老丘才不管他,拽着他的肩膀,就往电梯走去,电梯上来后,几个人把他推到轿厢里。
当轿厢门快要关闭时,彭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罗锐,手术成功!郑所活下来了!”
电梯“嘭”的一声关上,罗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
晚上十点,渔民小道。
戴宝月挎着包,匆匆走进院里。
院里停着好几辆摩托车,有两三个纹身小弟,坐在摩托车上抽烟。
门廊下的狼狗看见她,立即从窝棚里跳出来,两只后腿下面,吊着一大tuo玩意儿。
戴宝月斜斜的撇了一眼,恨不得给它挥上一刀。
进门之后,她脱下高跟鞋,放在门边。
门后的红木椅里,放着一张折叠好的报纸,不过看报纸的人不在。
这栋房子,是古志良的老家,以前只是一栋极其破烂的红砖小院。
十五年前,古志良发家之后,就没再住在这里,但随着他越来越有钱,便有了衣锦还乡的心思,所以了好几百万,重建老屋。
他以为左右邻居都会恭贺他,羡慕他,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鸟都没鸟他。
赤着脚,走上楼,戴宝月看见柴军正站在沙发边。
古志良照样坐在红色沙发椅里,神情迷离。
茶几上放着面粉、汤勺,还有医用注射器。
柴军看见戴宝月,不自觉的摸了摸皮带扣,一脸yin笑。
戴宝月假装没看见,坐在古志良身边,低声道:“老板,我回来了。”
古志良“唔”了一声,然后睁开沉重的眼皮。
“怎么样?”
戴宝月道:“五百万现金,全出去了!”
“呵,一个个老东西,钱收的蛮快!”
戴宝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账本,递给他:“这是账本。”
古志良接过后,翻开看了两眼,然后道:“还有呢?”
戴宝月像是刚记起来似的,赶紧又掏出一份u盘:“还有这个!”
“这……你可别忘了,保命符来的,忘了要死人的!”
“我知道。”
“几个老家伙,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戴宝月笑道:“没有,钱比女人重要。”
古志良撇了撇嘴,拿起两样东西,走进自己的书房。
客厅里,柴军和戴宝月对视了一眼。
古志良刚把东西放好,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即拍了拍脸,让自己变得清醒。
接听电话后,对面的声音很严厉。
古志良耷拉着脑袋,殷勤道:“军哥,没事,都处理好了!对,华哥的电话,我打通了,他说要躲一阵子。”
“……”
“李农?好的,出国了,那太好了,他怎么都洗不清,不留人了?明白!”
“……”
“对,我这儿没货了,有几个大客户催的急。”
“……”
“好,后天深夜十二点,行,我记住了!”
“……”
“戴宝月?好!我明白,呵呵,军哥要是喜欢,早说啊!”
古志良挂掉电话,神情愉悦的走出书房。
“宝月,你准备一下,后天和我上船!”
戴宝月吞了一口唾液,没吱声。
“怎么?”
“没事儿,那我先回去了?”
古志良挑了挑眉:“今晚不住这儿?”
“老板,这个月的收入很多,我得赶紧把这些钱做到厂里的账上。”
古志良没打算再留她:“行!”
戴宝月下楼时,听见他对柴军悄声道:“那个李农,做掉……”
半个小时后,柴军走出院子里,跟着一群小弟,骑着摩托车离开。
在半路上时,他看见前方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
他叫小弟等在后面,然后自己走上前,拉开车门,钻进去。
戴宝月坐在驾驶席里,回头看他。
柴军急不可耐的上前,想要把她拖到后座。
“你特么别动我!”
柴军松开手:“怎么了?你等在这儿,不就是为了见我?”
戴宝月回过头来:“我问你,你小弟找到了吗?”
柴军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老板问过那边了,柴满死了。”
戴宝月眯着眼:“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真的,张老板叫人做的!柴满自己活该,守不住事儿,被警察抓住,嘴不硬的话,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戴宝月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你存了多少钱?”
柴满看向她:“怎么?你需要用钱?我的钱都光了,实在不行,你问老板借一点?”
戴宝月从后视镜里看他,想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她摇摇头,道:“你滚,下车,赶紧给我滚!”
“神经病!”
柴军骂骂咧咧走下车。
红色轿车调头,沿着渔民小道,向沙河大道驶去。
几个小弟骑着摩托车过来,打趣道:“军哥,快枪手啊!”
“军哥,你以前和宝月姐真有一腿?我怎么不信呢!”
柴军骑上摩托车,骂道:“给我滚一边去,还有正事儿要干呢!”
小弟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现在货都卖完了,我们都闲了好几天了!”
柴军不答,骑着摩托车往沙头角而去。
如果不是心里有事儿,刚才在车里,他肯定不会放过戴宝月,必须使劲揉捏一番。
李农,沙河县的刑警大队!
古志良叫他干的事儿,让他开始心慌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和小弟们的身影,一直被框进了远处的望远镜里。
……
半个小时后,戴宝月把车开到一栋居民楼前。
已是深夜,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三楼的阳台亮着灯。
每次回来,女儿都会把阳台的灯打开,说要一直等她,不愿意上床睡觉。
戴宝月本来打算告诉柴军,他们有一个女儿,但看见对方那样,她实在无法把这个真相说出口。
她的心开始变得柔软,她移了移后视镜,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笑到恰到好处后,她提起包,从副驾座上抱起一个崭新的芭比娃娃,然后下车,上楼。
此时,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穿过马路,来到居民楼前。
为首的女子,看了看红色轿车,然后带人走到楼道前。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昏暗的路灯,把一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
罗锐已经在看守所里待了两个小时,期间没人要见他,只有值班警员坐在办公桌后面,用手机玩着贪吃蛇。
罗锐坐在床上,眼睛一直注视着墙上的挂钟。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他的手表、手机、匕首全都被搜走了,就连运动鞋的鞋绳也被抽走了,以免他自杀。
他竖起耳朵,聆听着钟表盘上,秒钟拨动的声音。
“滴答!”
“滴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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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