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跑去找人切磋,输了又回来哭鼻子,怎地,未来的大将军就这么输不起?”
这小丫头自小随应子义长大,见证自己父亲与魔道众人交锋战斗,将父亲当做英雄崇拜,想着终有一日,能成为与父亲一样的大将军,如今被这么一说,即便心里觉着委屈,也还是将脑袋从被褥中探出。
“才、才没有哭鼻子!我才不会呢!”
红着眼,鼻涕一嗦一嗦的
“好好、咱们家郡主没哭鼻子好了,不就是输了一次吗?爹爹也输过啊,无非输了而已,赢回来就好了,莫不是兰儿没赢回来的信心?”
“才不是!”
小姑娘抗议。
“我根本没输,是他、他作弊了.”
应月兰委屈巴巴道:“明明是爹爹你说的,机关兽实力与机关术相应,有多大法力发挥多大力量,明明他都和我一样只是三境登门了,凭什么他还能有五境抱阳的法力!”
这些日子来,公输中明也成功突破至五境境界。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能如此之快的突破,明明寻常时日大部分时间都用于钻研机关术,很少修行境界,但随着机关术愈发精进,他日日亲自锻造材料,刻印阵法符咒,练着练着便突破了。
可那又如何,兵演场上她实力弱,公输中明用不了五境实力本该如此,他却还是用了!
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这.
安南王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揉了揉自家丫头脑袋。
“你呀,就不知问清楚些?”
公输中明可打造依靠法力操控强弱的机关兽,那么为何不能打造实力恒定,无需自己施展法力便可使用的机关?
前者可循环往复,后者一次性用品。
机关师又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安南王瞪了女儿一眼,为她科普,明了自己误解了他人应月兰当即红了眼,又把自己关在了被褥内。
呀,羞死人了!
晚上,惦记着应月兰的公输中明竟没有没日没夜的卷,而是回到了安南王府,他本想寻应月兰道歉,却不曾想应月兰主动在大门外等他。
见着他到来,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而后便跑开了,只余下公输中明一脸问号。
陆星拍了拍他肩膀。
“看,我说没事儿吧。”
“走,进去吃饭,别让王爷王妃等太久了。”
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的公输中明也还是跟着进去了。
他本以为此事算过了,可那日之后,他总觉着有谁跟着他,好似在背后偷偷摸摸。
实际也的确有人跟着他。
可跟踪水平有些差,公输中明当日便见到了应月兰郡主‘偷偷摸摸’跟着他们
有没有可能,我们乘坐大鸟去城墙上时,郡主你能稍微用些许手段遮住自己的身形呢?
白茫茫的云雾间,发现你好容易呀。
公输中明也不清楚为何郡主要跟着自己,只是他有些不太习惯有人用那么注视的目光盯着他。
于是忍了一段时日后,他不得已找上郡主。
“郡主,你.有什么事儿吗?”
公输中明竟也知晓要委婉?
陆星吹了个口哨。
这小子,脑袋忽地通透了?
可即便如此,应月兰也还是红了下脸,倔强道:“谁、谁找你了,我才不是来找你的,我、我只是路过对,我只是路过而已!”
陆星:“.”
郡主呀,如今傲娇退环境了,不吃香啦。
而且这样会很麻烦的.咱们如今可没那么多时间陪您玩呢,还是乖乖地说实话吧。
他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拆穿郡主目的。
“郡主是想知道中明为何这如此厉害吧。”
被拆穿目的的郡主慌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可很快却又反应过来,当即捂住小嘴。
“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想的。”
“我、我才没有想要知道呢他这么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
——此乃谎言。
其实知晓公输中明并未作弊后,应月兰便不服输、想着凭什么自己要输给减弱至与她等同的三境实力的公输中明。
如爹爹所言,输了便赢回来。
谁打败了自己,就想办法打败谁。
输不可怕,可怕的输了不愿站起来。
所以她这些时日都盯着公输中明,想知晓他变强的奥秘。
可她不能就这么说出来,那家伙一定会藏着掖着的!
怕自己赢回去。
哼。
可.
“原来是这样呀郡主你早说嘛,其实我欸,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强,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他摸着脑袋,好似是想说自己为何会这么强,但他却又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强。
说来他很强吗?
“我一直觉着自己很弱来着。”
郡主一下子面无表情了。
“你是想说我很弱吗。”
“不、不是,那个,郡主,我.”
“哼,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也知道你不想说!”
小姑娘气呼呼的转身想走,但陆星却笑了起来。
“并非是瞧不起郡主,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中明已许久不曾与人切磋,因而也不知晓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强。”
“从他得到公输机关术开始,他便一直钻研,从人间、到修行界,从寻常凡人、到我等修士,他摒弃外界一切,钻心研学,为深入了解,自学了阵法、符咒、锻造技术、动手能力,精益求精、一丝不苟。”
“他在沉迷中不断成长,不在乎自己实力提升、不在乎自己付出了什么,如此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踩在泥地里,向上攀爬。”
“与郡主那一切磋,是他这些年来唯一一的一场。”
“郡主,这份坚持,便是中明强大的理由。”
——————
郡主不知自己是怎么地从城墙上离去。
陆星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坚持、努力.所以变得多强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吗?
只要坚持,就能变得和他那般强大.
不知为何,她忽地想起,这些时日无论她如何观察公输中明,每每工作之时,他都沉下心来,认真努力,好似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眼中唯有工作。
那模样.好认真。
也.
心脏跳得有些快了,她不由地脸红起来.
——————
往后一段时日,郡主不再跟着公输中明,只是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好几日都不曾见到郡主回府。
公输中明认真工作了一段时日,终究还是免不得关心起来。
“阿星,你说郡主去哪儿了,这些时日也不回府,王爷王妃也不着急.会不会是我们”
“可能有那么几分关系,不过没关系,不用担心,那可是郡主。”
咱们是什么身份,人是什么身份,咱们看似只有兄弟二人,实则也的确只有兄弟二人。
人看似只有一人,实则暗地里不知有几人保护。
护道者知道伐,危险时出来救人的。
咱们出事儿人都不会出事儿。
陆星如此拍胸脯保证,公输中明也只得放下担忧。
可,就在夜晚时分,二人回府之时,便见着王府上下一阵严肃,不少人面露着急,来来往往许多人脚步匆匆。
陆星当即明了,出事儿了。
果不其然,二人还未入大厅,便见得王爷从厅内冲出。
“中明、阿星,你们见到月兰了吗?月兰不见了!被抓走了!”
什么!?
二人心中大惊,公输中明更着急地问:“王爷,发生什么了?郡主怎么了?”
原来,郡主不见了被人抓走了。
前些时日郡主并未归来,王爷王妃也不着急,毕竟这也并非一次两次,有护道者候着,也不会发生意外。
可偏偏便是护道者.他死在了城外,应当是被人随手丢弃的,若非偶然间被人发现,王爷他们甚至如今还不知晓。
护道者死去,郡主不见踪迹,便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绑走了郡主!
在安南城内、安南王地盘之上,将安南王女儿绑走了!
安南王震怒。
但并非是脸面。
脸面什么的,他虽说在乎,可再如何在乎也比不过女儿。
女儿没了,才是他如此着急的根本。
“阿星!”
公输中明望向陆星,陆星也抬手安慰安南王,他抬头望天,拿出星斗阵图。
“王爷莫急,我来算算。”
星斗阵图于法力作用下漂浮而上,陆星念动口诀,观测天象,群星发出光芒,给予回应。
周围好似化作满天星中,无数群星环绕。
陆星于期间左右走动,最终,面色一白,群星消散。
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要一头栽到。
“阿星!”
公输中明将其扶住。
“阿星,你怎么样?”
“无碍。”
他擦擦嘴角鲜血。
“王爷,算出来了,郡主无碍,只是我虽想算出郡主具体在何处,可有人挡住了我的测算.有高手!”
——————
“夜观天象?占卜问卦?”
“呵,好手段。”
“我防范了如此之久,却依旧被算出情况那人也并非如传闻中说得那么不堪一用嘛”
一处山洞之外。
一名黑色头发,身着黑色衣服,看着有些干脆利落,简单直接之人坐在悬崖边,曲着一腿。
那闪烁群星被其抵挡在外。
深邃魔气好似将这儿与世界,彻底划分开来。
他身后站立着好似守卫一般的人。
“里边的情况如何了?那位小郡主还不肯说?”
“回大人,那小娘皮嘴硬得很,至今不曾说。”
“倒是有几分倔强不愧是她爹的种,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好生守着。”
“——是!”
男人走入洞府之内,脚步不快,却听得倒道道皮肉之声。
山洞内并无什么精致打扮,仅有那么一处拷问之地,火光静静地照亮这儿。
这里边还有与那男人差不多打扮之人,正安静地做着喝茶。
“什么时候咱们的王公公还需要耗费那么多时日了?”
“那小郡主还没说呢。”
男人笑呵呵地坐到对面,也不客气地倒了杯茶。
“外面已经发现了,那占星家传人我挡了回去,但却也挡不住多久,王公公,若再不快些,咱们被发现了,怕是要走不掉咯。”
“那小姑娘嘴着硬呢,你要不去试试?”
“我?”
男人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咧嘴笑了笑。
“可以试试。”
他起身入了拷问室,室内有两人在,一人拿着带刺荆棘狠狠地抽打。
每每落下,血肉横飞、鲜血淋漓。
一人拿着由烈火灼烤而来的铁烙在身上灼烧。
高温触碰肉体,那血肉被兹的一声烫熟,仅听声音便能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而他们口中还不停地喊着:“说不说!说不说!”
“不说我们打死你!”
“这细皮嫩肉的小娘皮,没想到还如此顽强.看来还是咱们手下轻了!”
小姑娘何时受过如此苦,她被吊起,早已奄奄一息。
话都说不完整。
还是男人耳尖,方才听到她嘴唇蠕动,如蚊子般微小地声儿。
“你、你们要我、说什么.”
男人:“?”
你们要拷问什么都不曾与人说?
什么都不提便拷问.你们真是专业的?
他抬手停下了二人。
“你们呀,怎么能这样对一小姑娘呢。”
“这样是不行的。”
“快把人放下来,我来吧。”
那二人不敢不听,便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放了下来,并喂她吃了颗灵丹妙药。
那丹药下肚,应月兰当即觉着自己的身躯好了许多,有了气力,疼痛也减缓了。
男人问声细语道:“小姑娘,没事儿吧,呵呵,咱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将那传承的兵书”
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他脸上,小姑娘面目狰狞。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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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