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刚才的事讲给他听,他皱着眉频频摇头:“谢帅是冥府鬼神,坐忘是等同于历劫的大事,他若出关,冥府毕招八部战将回去述职。而且他醒来肯定第一时间过来,若说您能看间我却不能,除非他元神有损……不过这天下能伤得了谢帅元神的……”袁弘之冥思苦想了大半天,“都不会对他出手。”
“我听见他跟我说话了,还有那片湖,我真的觉得自己掉下去了!”
袁弘之说什么也不信我刚才说的:“嫂夫人,若如您所说,必是有恶鬼要损伤您的元神。可寻常凡人没有元神,您也不是修行中人。再者,谢帅若以元神护您周全,那坐忘必不可成功,最终还会落得神魂俱损。帝君大人绝对不会让谢帅这般胡闹。您也许是累了,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让她们多做一些吧。”
袁弘之的话让我心里难安,我并不觉得刚才那些是梦或是幻想,那感觉真实,而且在这样特殊的地方,我不会没有来由的脑补出那些画面。
我心存疑虑地和冥府的朋友们把未破损的文物清理出坑后,我分门别类做了登记和比对。卫澄泱在一边打开标本采集箱,拿出刮刀和采样纸进行二次标记。
“那个老爷爷叫你什么?”他问。
“姑娘。”
他听我这样说翻着白眼看我。
“娘娘。”我撇撇嘴,“我美,我是正宫娘娘!”
“小心让人骗到床上去。”他没好意的提醒。
我撇撇嘴,心说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无常的床我早就躺过了,至于是不是被骗有没有吃亏……我可以说我顺便也占了冥府男神的便宜吗?
卫澄泱告诉我,摇光请来的老爷爷自称晟偲道长。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像南洋人,不过言行举止还是中国风。道长说他是摇光门下一凡人弟子,年近八旬,可是看气色和举止尚无老者样态,唯有一头白发让人觉得是个老爷爷。
晟偲道长吩咐几个男子把咒符贴在拉起的红线上,他说这线上淋的是黑狗血,经过特殊处理才保证血色不退,算是仙家密法。我没在意这些,更担心地上那堆东西。晟偲让我转告林教授,将这些腊封的器皿打开。林教授上报给张主任后张主任有些迟疑,毕竟有先前马王堆汉墓的教训,他认为这些腊封的器皿里如果有保存好、形成真空环境,致使物质不腐烂的,非常值得拿回去研究。林教授也同意这种顾虑。
但是事情摆在这里,科学和迷信暂时无法统一。加上前天刚有人离奇遇难,若说带回实验室研究,恐怕还没有在这里研究安全,至少这里现在还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年人坐镇。
商量再三,林教授的建议是现场揭盖,如有液体,请专业人员取样化验;如有风险,晟偲道长做法镇压。如果最后能保存完好,就放到速冻柜里运回帝都。
一切准备就绪,晟偲道长拿出铜铃、铜钱剑、八卦镜乱七八糟一堆东西摆在桌上,焚香叩拜,开坛作法。
道长手拿铜钱剑,看上去和电视里的道长并无二致。焚符后他开始念咒,声音含在嗓子里,以至于我根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不过这声音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玻璃河边那些唱歌的道士,现在回想,原来那些道士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念咒。
我很好奇,问袁弘之为什么道长念咒和我念咒不一样,我念咒很清晰,池月也是,而无常基本不念咒,闭上眼就能捏诀。
袁弘之回答我:“凡人念咒都是这个样子。”
“我也是凡人。”我说。
袁弘之浅笑着摇头:“若谢帅执意与嫂夫人完婚,嫂夫人便不是凡人。至于小殿下,她本就是仙人仙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