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笑了,嘲笑。
“我救你,只为天下太平。”他修长的手指指向眼前这片草原,“为天下再无惨死的英魂,为冥府再无当年黄泉之乱,为阴阳有序,救你。”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沉重而缓慢,那样严肃,是我从不曾想过的天下。
我低下头默不吭声。眼前的人虽离我近,却那样远。对我而言,他一次次不明缘由的救我,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总觉得他待我不太一样;可退一步想,他是经历千年的冥府鬼神,他看过人世间千万种死,再可怕的死相他都能这般淡然处之,他心里装着天下、冥府、众生、责任……我只活了二十四岁,以为他当初只为拿回亡妻灵魂才想我死,但他并没拿走,所以我更不可能懂他那晚为何又想要我活。
“哦。”我只好点头,“那你还是来救我吧,至少听上去我对天下来说还有点用。”说完我朝他笑了笑,“没有别的事了,送我回去吧。”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就走,留我一人面对这片空旷。阴风凄凄地吹着,我见他没有回头的意思,心里自然害怕。
“无常。”我叫他,他并不回头,走得坦然。
“你带我来的时候我没穿鞋!”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前路都是土路,这让我怎么走,怪扎的,可真是狠心。
直至他消失,我始终站在原地。
“有点想回家。”我扯着自己的睡衣看了又看,嘴里嘟囔着,“再也不理你了。”
风停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水声,转身凝望,见远方一条白练在苍茫中沉静地流淌,河面宽阔平静,隐约有淡紫色的光,我好奇想去看,刚抬起脚却见那紫色的光芒逐渐耀眼起来。于是原本要往前走的脚,莫名往后退了半步,只半步,一袭白衣将我遮了个严实。冷香弥漫。
“什么人在那儿……”一个清冷的回音响在天边,威严不失帝君大人。
“是我。”无常的声音响在我头顶,他掩住衣袍,又补了一句,“末将谢询。”
我的心瞬间亮起来:谢询……原来他不叫谢必安!
“你带了谁来?”那声音透着轻蔑,“又想闯河?”
“內子顽劣。”他一点也不长记性,我刚说不叫他这样称呼,他居然当没听见。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作声,他忽而打横将我抱起,转身离去。
“顽劣?”我躲在他衣服里看着他。
“是啊。”他用外袍蒙了我,“顽劣。”
我本打算跟他吵一架,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得困意上头。终于明白不是我的问题,一定是他用了催眠大法防着我记下路来逃跑。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温暖的感觉颇有些不真实。睁开眼,苍白的阳光射入镂空的雕窗桕,有光无影,古琴横卧在桌案上,一旁香炉里细烟轻飘。身下是一张木床,精致的雕装饰,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见房内陈设皆为古色古香。远处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妆奁盒开着,并无胭脂水粉,却有丝帕木梳。
我起身,带动满屋沉香味:“穿越?”
调整了一下,对自己负责。明天又要上班了,希望写作的心情不受影响,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