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小小年纪便满脑子不正经思想,
实在是不忍听。
“翁生,你在家中可是独子?”
“嗯?是啊,”翁少英抬抬下巴,“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爹也不敢纳妾,所以我们家中就我一个儿子。”
“既如此,你应当更加努力才是,不要辜负你爹娘对你的殷殷期望。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只耽于儿女情长风雪月一事,难免消磨人心性,
日后光阴难追,回望自己一身无所作为,不白白浪费这七尺之躯么?
古人有言”
“哎好了好了,可别说了,”
眼看郭隐书马上要对自己说教起来,翁少英赶忙抬手制止;他不加掩饰地撇嘴翻着白眼说道:
“我们刚从那辩古驳今的方寸之地出来,这会儿又要听你给我讲这些腐朽道理。真是和你们这样的木头脑袋说不清楚,
我走了走了——”
见翁少英转头就走,郭隐书抬抬手,
但想起他说自己说的都是腐朽道理,又心中不满,故而不再与翁少英多作纠缠。
按理说这回乡,只需照着来时的那条路循着再回去就是了;但前几日滑坡,从山上落下一块大石将那条路的中段拦住了,一时间走不了。
澧县一行本是决定在附近县城中暂住几日,看看官兵能不能赶忙将大石挪走,
谁知等了几日没动静,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改道另走。
在客栈中暂住的时候,翁少英可是出了风头,
来时因为大家挂念着考试气愤沉重,所以一路上没什么人敢享乐;这会儿已经是无事一身轻,因此这路上不说夜夜笙歌吧,
最起码也是欢声笑语。
翁少英似乎是澧县中一户富商的儿子,
正如他所言,家中只有他一个孩子,自小宠爱上天——原本这次来参加乡试,翁家是打算用自家的车队送来的,
但翁少英是好热闹的性子,家里跟着都是仆从不敢和他玩乐,他觉得没意思,所以坚决推了。翁氏夫妇二人拗不过自己儿子,只好多给了他些钱财傍身。
看着翁少英从怀中一沓一沓地摸出银票,书院众人无不惊叹吸气的。
郭隐书不爱吵闹,
也并非贪财好享乐之人;特别是在见识过自己娘亲那一盒见都没见过的珍宝之后,他对钱财一事看的越发的轻,
每当翁少英带着一群人在客栈中呼喝着喝酒吃肉听曲儿取乐的时候,
郭隐书要不是在屋中看书,就是在角落里,
和其余不会喝酒不喜欢吵闹的人一起喝茶谈天。
等到书院一行重新上路的时候,翁少华已经收获了不少的酒肉朋友。
落石的道路是新官道,他们只能转向老官道;虽说是官道,但因为是旧路,所以已经很少有人前来修护了,
走着,竟和土路差不多。
“郭兄,郭兄,”
休整片刻郭隐书刚想上马车,就听到路先叫自己——路先是这几日常和他一起喝茶说话的人,文章写的也很好,估计能进书院前三。与郭隐书谈话甚是投机。
“怎么了吗路兄?”
路先先四处看看,随后有些隐秘地凑到郭隐书的身边,
“我发现有一伙人从城中出来,一直跟我们跟到现在,
他们此时,就在三里外的树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