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邨武随手把门搭上,急冲冲往赵兰家去;看着男人小跑离去的背影,赵二蛋得意地咧了咧嘴,也一路追了上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娘到底怎么了?”
“刚才我不在家的时候奶奶去拿屋檐上的鸡蛋,那板凳散架了,奶奶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我说等我回家来拿奶奶就是不听.”
赵二蛋说着,十分用力地抿着自己的眼睛,
他大概是想挤出几滴眼泪来。
“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个年纪了做事还这么不细心?明明知道奶奶年纪大了自己在家里不安全,你不快点回来照顾她老人家,总是在外面跑些什么?”
赵邨武是真的着急了,毕竟赵二蛋从小到大,从来没被自己这位大伯教训过,哪怕是几句类似训斥的话都没听到过,
赵二蛋虽然心中不耐,但为了计划,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赵邨武一把把门推开,
“娘!你没事吧!”
伴随着赵邨武呼唤声响起的,是屋子里赵兰极大声的呻吟,
“哎哟——,哎哟——”
“娘!”
赵邨武立马奔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门,赵邨武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赵兰,他立马冲过去跪在床头,
对着床上的老妇哽咽出声:
“娘,都是儿子不孝,让娘您受罪了!”
“你这个不.”
赵兰刚想像平常那样地骂赵邨武,忽然看见站在赵邨武背后的赵二蛋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干咳一声,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养个儿子有什么用啊——娘受伤了都帮不上忙——”
“娘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给您看病!您放心,不管多少银子我都给您看好!”
说完赵邨武“蹭”地站起身,小跑出了屋子;这芸苔村也不是没有看病的大夫,只不过是个赤脚医生,治病向来是治得好一半治不好一半的,
但这会儿要去澧县也不可能,
赵邨武只能去将那个赤脚医生请来。
赵邨武前脚刚出门,后脚赵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臭小子你说的那个主意真能行?”
“肯定啊奶奶,你没看见大伯担心你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哼,那是他该着的。没有老娘哪儿有他?他孝顺我不是应该的吗?”
“是是是,”
赵二蛋倚靠着门框上,嘴边叼着方才从别人田里随手拔的新鲜稻穗,
“那赵不穷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待会儿大伯把他找来,我先去和他说话,谈好多给他些钱。不怕他不帮我们说话,
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叫大伯拿多少钱来,他就拿多少钱来么?”
“想的是挺美,
但万一那个小杂种来坏好事怎么办?”
“她能怎么着?她亲奶奶受了伤要拿钱来治病她敢不给?传出去村子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了。最近村里本就一大堆有关她的风言风语,
我看看她敢不敢担这个不孝子的名头。”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乖孙,太聪明了。那个小杂种挣了那么多钱全都自己藏着,哪儿还有个做后辈的样子?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烂货。”
这边厢祖孙商量着怎么依靠着假的名由去让赵邨武拿钱,
那边,
赵邨武却在挨家挨户地找着赤脚医生赵不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