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说出来别人。
蓝爵知道春草的意志力就要崩溃了。
“放开你?我又没怎么的你,是你一直往我身上蹭。
这也是楚笙教你的吗?
他说他喜欢晒太阳,可你却让他沉睡在冰冷的泥土里。
他说你会因为世上的美好过得很好,他怕你忘了他,故意的和女心理师谈了好几次。他为了你离开家乡,成了孤魂野鬼,死的不明不白地,你问过他愿意吗?”蓝爵咆哮着说。
他是贴着春草的耳朵咆哮,震得春草眼泪都出来了。
“他愿意的,他当年见到我的时候,就说会护我一辈子周全的。你不信你去问他呀,他要是说了别的,我都不活了。”歇斯底里的春草身上的旗袍终于凌乱了,是被狂躁她自己撕乱的。
“我问过他了,他说答应你过要护着你,替你分担你的痛苦,不让你孤单地过一辈子。”蓝爵也学着她疯狂地说,不过他还是堵住挣扎着要出去的春草,让她动弹不得。
“他说了又怎么样,不还是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这丑陋的世界,想着他。
要是当初他不那样贯着我,让我不说话,让我不做挣扎,我也不会选择那个半老的怪人,一身的白斑,不能要后代的人。”春草还是歇斯底里地叫着,跳着脚。
她也想学着蓝爵在他耳边咆哮,可是在蓝爵身边的她太过于矮小,声音根本不能在蓝爵的耳边炸开。
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蓝爵突然离身,给了春草一个很大的空间。
一些冷空气瞬间传进两个人中间。
激灵中的春草愕然的望着他,一脸的惊慌。
“你说了……”他一脸可爱的笑,一脸得意的笑。
他的目光如雷达在春草慌乱的脸上和身上扫射。
春草面部表情复杂,但很快又幻化成迷茫。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都疯狂地喊了些什么,她大脑一片混乱,和她的头发一样成了团带着味道的钢丝球。
“我说了什么了?你说我说了什么了,是他不要我说的,他又为什么和别的女人说,他背叛了我,是怨我结婚了,还是怨我成了别人的情妇。
我说了又怎么样,他都替我承担了,他死在那里,魂都不回来看我……”春草哭了。
她哭得很凶,旗袍褴褛,一个女人的丰韵被她的焦灼和放肆修剪的如同枯萎的鲜。
她的最后的尊严,被怀念在时间里刻画成骷髅而又充满奇异活力的白色窗,在冬天里那么的苍白。
她是真的想念楚笙,那个为了她去坐牢的男人。
她恨不得时间倒转,穿上最华丽的衣裳,在楚笙面前出现,然后褪去,等待楚笙把新的生命孕育在她的身体里。
在楚笙闭上眼睛的时候,留一个和楚笙一样的种子。
至少这样,她的悔恨会少一点,愧疚会少一点,疼痛会少一点。
蓝爵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不是冷淡。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被自己最爱的人保护着。
可是,谁能知道,一个女人,一个如此好看的女人怎么能在这个混乱的世间,安稳的活着。
如果她不带着记恨活着,可能回到楚笙的老家,种田也罢,织布也罢,也算是忏悔了。
“你现在活着,是为了楚笙活着,他那么善良,不愿意你沾上鲜血,你呢?你不应该和当年害楚笙的人同流合污。”蓝爵说。
“我是为着他活着,可是害他的人是我呀……”春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对着谁说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