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蛇的三角头上的眼睛都是黑黝黝的,口里吐出鲜红的信子。
它们不是向别人吐出红红细小的舌信,是向他。
“十年前,有位高僧告诉我,修为的人不是为了成佛,是为了因果。我那时还不懂,也没敢反驳。现在我懂了,修行就是靠自己的觉悟。佛,不是传播文化,是使人向善。
佛是教义,义与教不是要看谁是恶人,谁是善人。恶也能治恶,善也能治幻。
恶善人心里都有,于礼你接待我是善,我坐在这,和你谈的话,让你心里生出恶。
你和我坐在这里,也是抚慰自己心里产生的恶念,你又不能说我是个恶人。
我坐在你对面,你觉得我是恶,可你能敢说你是善吗?”申明说了一大堆。
徐海洋听的更是心慌。
自己当初没有做什么,是姜豪仁做的。
可是自己也没说不让姜豪仁做。
这就是善与恶都在自己身上了,自己现在做的事,到底是不是从善了?
“我不是坏人……”他说,“先生是要告诉我什么?”他不敢问申明,自己带走了谁。
“对!你还够不上,可是你没有制止他们。他们带走了一个药人,这个孩子身上的血液和你要救的人一样。”
申明说的时候,眼睛还是眯着的。
徐海洋不敢说话,只是听着。
“你不知道?……”申明不说了。
若不是,自己答应金哲礼帮助金逸,适当的补贴金逸家的生活,他还不知道,金逸失踪了。
连带着他的家里人,他妈妈也不知了去向。
他怀疑过意外,也找遍了城里大小的医院和诊所,没听说哪里接治过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查到了,王安的血型和金逸一样,都是非常珍惜的熊猫血。
现在,金哲礼和他要人,要一个孩子,他才知道,自己当年为了名誉都干了什么。
“徐先生,人啊就像天上的云,红了是晚霞,好看也招人厌,因为第二天是人们不喜欢的天气。黑了就是阴天,人们就见不到太阳,会被人指责。
躲得高高的云彩,在天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一阵风来过,云彩被吹散了,才会被惋惜。
其实,云彩还在天上,只是薄薄的一层隔在太阳与我们的中间。
很多人身上都会沾染些自己也说懂的东西,就像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报仇,身上就有了匪气。
自以为沾上了匪气就有了黑社会的戾气。
其实不然,黑的这个东西,一旦沾上了就洗不白了,你身上的白不代表身体里的黑。以后,不管做了多些自己认为的善事,都会在一个时辰里惊醒,眼前就是自己当初做过的不光彩事。”申明说。
徐海洋没有在说话,他想知道的眼前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贾斯文只说是在省厅,没有说来人都干过什么。
“徐先生,黑的久了,即使用尽办法再洗白,再想站在阳光下,都是黑过的。
这和你在阳光里看着紧随你身上的,你的影子一样,你能说,你的影子是白色的吗?”申明终于看到徐海洋的眼睛转向了别的地方。
他确定,今天来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