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蓝爵
乔石此时在翻看电话本。
他是在办公室醒来以后，第一反应是要和王安见面。
他翻着电话本才想起来，自己刚和王安通完电话。
乔石匆忙离开单位，坐在家里的书房里。
桌子上是几本乱七八糟的账本，还有本他上学时外公给他的书。
太乱了，他无力的说。
这一天乱的乔石太想找什么人聊天了。
自己突然有了爸爸，爸爸还是王安的叔叔。
妈妈对爸爸的渴望，就像一个初恋的孩子。
秦小希和他说的话，发誓说王安肯定是一个病人……
他的手很慌乱把电话本翻成了一副扑克牌。
一些陌生的人和陌生的数字组合，他都不记得。
他没有太多能说上话的人，妈妈乔叶馨不是，妹妹乔巧不是，秦小希更不是。
除了单位的同事，大学里几个同学，他的电话本里就再也没有谁了。
同学们都是正在忙事业的阶段，根本不会听他说长长的故事。
乔石还是无目的的翻找。
他在电话本最末尾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有单独的标记，所以排在了最后。
蓝爵！
这是个陌生的人，他不记得过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际。
乔石把电话拨过去，他想和一个陌生人说说自己心里的话。
“喂，你是蓝爵？我是乔石，你可能不记得我啦，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乔石的声音慌乱，他不确定，毕竟，自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记得，我记得你。”蓝爵很肯定的回答。
然后他沉默，等待着。
蓝爵是在王安和金巧巧坐到一起后，接到乔石电话的。
他被金巧巧身上那抹孩童的味道惊叹。
不过，他也想到，金巧巧似乎有些故意的在做什么。
电话响以后，他起身来到走廊安静的地方。
这个电话来的有点突兀，蓝爵看眼还在金巧巧身边的王安。
“嗯，我也是在电话本里翻到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和我有了关系。”乔石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想说的。
“哦，你能把我的联系方式一直留着，是说我还是一个可信的人。
我是警察，很多年前和你联系过。”蓝爵直截了当地说。
他等乔石，等一个新的发现。
“你是警察？我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呢？”乔石的疑问是在问自己，他感到很莫名的冷。
能进电话本的应该都是熟的人，能有特殊标记的又让自己想不起来的，竟然是警擦。
“嗯，我是很多年前和你联系过，那时是为了王安家那场意外的车祸。”蓝爵说。
“车祸？警察？哦，我记得你，你是个警察！”乔石突然更想和蓝爵聊了。
在他心里，警察就是空气过滤器，能还给自己一个能呼吸的地方。
“我很想和你聊聊，也没有什么大事……”乔石说。
“好啊，干麽一定是大事才找人聊啊，你就当我是你的兄长，和兄长说说心里的话，也是应该的。”
蓝爵笑着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不在市里，你是要当面和我聊么？”
乔石摇头，他不想和任何人见面。
“这样聊吧，我会不感到难过。”
蓝爵“嗯”了一声，平稳呼吸的等待。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妈妈不要的孩子，那时我跟着喜欢做实验的外公生活。
后来我和外公学会了很多东西，也知道妈妈不要我不是我的错。
有一天，我有一个同学，她说也喜欢我做的实验，还跟我要我做出来的实验品。
她说，我做出来的东西可以当作武器。
我没问过她到底有没有拿我做的东西干了什么，因为我也知道，那些东西只是我在想妈妈的时候，打发时间用的。
我们成了朋友，她总是和我说她家里的事。
我只是听着，就和你现在一样，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