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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之凤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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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花房学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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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房学艺(一)

原来房三进深,一进院是庑房、厨房、食堂、厅、暖阁,二进院是低品阶黄门晏息之所、库房和讲义堂,三进院是账房、冯子敬、宋通儒居室,另空了几间厢房。

似赵钦、杜陵等人,资历老、手艺好,理所当然受优待,守礼虽艳羡,却觉着应当应分。

跨过门槛,守礼目光延展,只见赵钦房间规制与二进院其他房间无异,屋内除了床柜,摆设寥寥,略显空阔,好在两人品性高洁,养了几盆兰,不落俗气。

这时,午后的阳光正盛,穿透西窗,照进房里。赵钦嫌晃眼,索性抽了那柄支撑用的短竹竿,落下窗户。

“师傅光把你托付给我,也没细说你来历,偏我又不爱打听,不甚了解你底细,如今你既跟了我,我少不得要盘问盘问,你别吃心!”赵钦转头坐下,貌不经心道。

守礼屏气凝神,见赵钦态度诚恳,降低姿态,便敞开心扉,将自己家境如何凄惨、贾善如何诱骗,乃至如何成了黄门、如何选进房,一五一十全抖落干净了。

赵钦听得动容,忍不住鼓励道:“人活着,终是要往前看的,从前种种,尽忘了吧。”

“嗯!”守礼衔着泪,点头应了一声,旋即,又问:“赵师兄很有本事吧?”

赵钦颇感讶异,挺直腰板,怔怔看了守礼一瞬,忽然痴痴笑了,“缘何有此问?”

“我瞧大家伙都尊敬师兄,便生了蠢念头,觉着赵师兄得有真材实料,不然,大家怎会心服?”守礼随口道出实情,自认在拍人马屁,赶紧去瞧赵钦面色。

果然,赵钦喜笑颜开,“无论何处,身怀技艺,总高人一头受尊敬的,你眼下觉着我厉害,无非是因为学浅,等以后见了师傅,见识了师傅的本事,你就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何况,咱房卧虎藏龙的,我忝居其中,不过尔尔罢了。”

守礼心中惊诧,抬头,瞧赵钦满脸真诚,不似故作谦虚,便改口道:“师兄说实话,莳弄草难吗?”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全看你用不用心了,有的学了两年,堪堪会修剪草,便觉着本事学到家了,人前骄傲自满,鸣鸣得意。这种多半是半瓶醋,早晚露馅,可要日积月累,持之以恒,那便有成就了。”赵钦一板一眼说了,见守礼若有所思,便笑道:“你初来乍到,不用背包袱,往后一步一个脚印,谨记师傅和我的训诲便是!”

守礼点头称是。

赵钦沉吟了一下,转而道:“学艺且放一放,如今问你,前头有无人教过你请安规矩?”

守礼眉间一展,如实相告:“前头有教习教过,我恐听得不全,还请师兄再细说说!”

“料我和教习说的也差不多,无非是拎着小心、放着尊敬罢了!”赵钦说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兀自倒了杯水,咕嘟喝了几口,然后道:“这会子才吃完饭,跑来动去的也不相宜,你且回房歇一歇,我等下要出门时喊上你一起!”

守礼很早就想游逛内苑了,一听此话,马上兴致勃勃道:“师兄要带我去哪?”

赵钦面无表情道:“静嫔娘娘昨日午后打发人传话,说殿里的几盆兰快萎了,让咱们去瞧瞧!”

守礼嗯了一声,见赵钦没旁的话要交代,便默默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出了房间。

院里杏疏影,鸟鸣喈喈。

守礼顺着议事厅拐到对面,迎面撞见俩孩子追来追去,互相嬉闹,守礼觉着太闹腾了,嫌恶地回了房间,刚推开门,不想屋里更乱套,童贯喊打喊杀的追田虎,田虎一路奔跑、一路扔被褥,上蹿下跳,惹得众人叫苦连天。

“田虎,你真闲的没事干,无缘无故惹他做什么?”曹翔气田虎踩了自己的被褥,戟指责备。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子古怪,这下好了,大家都不得安生了!”冯宝紧随其口道。

“说起我来,倒一个比一个厉害,怎么不想想你俩合伙欺负他时呢?”田虎逮着喘气的功夫回了一句,瞥眼见童贯一只手抓了来,忙打着胡旋一闪,跳下大通铺。

童贯紧随其后,身影一闪,扑通跳向地面。田虎神色张皇,连忙闪避,可瞬息之间,童贯如影随形。田虎无奈,瞥见桌上有一杯满满的茶水,不禁急中生智,一把端了,隔空泼向童贯。童贯眼明心亮,本能躲开扑面而来的扇形水。田虎乘机撂下茶杯,扭头跑了,一溜烟出了房间。童贯呆呆回过神来,气得直跺脚,哼哧哧的,追了出去。

守礼不明所以,如堕雾中,赶紧抓了曹方来问:“他们俩追来追去的到底为啥?”

“还不是田虎手贱,无理取闹,夺了童贯的木剑!”曹方没好气说了一句,铺平了床褥,舒舒服服躺了下去,“你别管,他俩再这么闹,非惊动师傅不可,到时挨顿打就老实了!”

杨荣、梁芳听得清楚,虽不喜田虎过于活泛,但见曹方如此置身度外,不由嗤鼻。

“要不咱们去劝一劝,让他俩别闹了,有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守礼提议道。

杨荣、梁芳眼波流转,不吱声。

刘桢、彭通漠不关心,挨床坐。

曹方觉着屋里安静多了,便掖了掖被角,然后慢慢转过身来,轻蔑的睃了守礼一眼,道:“他俩猫鼠一样,互不相容,我可没本事拉架,你要有,尽可去试!”

守礼啊了一下,怔在原地,再看看其他人,心思全写在脸上,无非不想管闲事罢了。

守礼觉着憋闷,独自出了门,绕开太阳下冒骚气的被褥,寻找田虎、童贯的踪影,却见俩人站在杏树荫里,攥着木剑,相持不下,一个嬉皮笑脸的极尽挑衅,一个急赤白眼的不肯放手。

守礼怕越闹越凶,几个箭步冲了过去,劝道:“大家住在一处,何苦争来争去的呢?”

“这是阿爷给我刻的,谁都不准碰!”童贯直勾勾望着木剑,虎里虎气宣示主权。

田虎瞥了他一眼,手上猛一用力,作势把木剑往自己那边夺,“我只不过看看,又不要你的,你怕什么?”

“你刚才也这么说来着,可看了又看,看个没完没了!”童贯圆睁着眼,一脸较真。

守礼想劝童贯消气来着,可瞧他目光炙热,怒不可遏瞪着田虎,竟有几分发疯的前兆,田虎也不肯示弱,守礼觉得说不动,不由自主打了退堂鼓,只好退而求其次,动之以情,晓以利害,试图说服田虎。

“他脾气拗,你别和他逞强斗气,师傅正午睡呢,万一给吵醒了,你俩谁都讨不了好!”守礼温声对田虎道。

田虎听了,目光微动,想守礼的话有几分道理,还是不要招灾惹祸的好,于是挑衅地啧了一声,闷闷甩开手,道:“没意思!”然后背过身去,悻悻然走开了。

童贯抓得紧,不防田虎突然撒手,他脚下定不住,趔趄着往后倒,摇摇欲坠。

守礼眼明手快,紧躜了两步,一把搀住,帮助童贯站定,然后关心道:“你没事吧?”

童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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