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兄怎么了?”“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楚子航斟酌着开口:“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这些天我总是想,可我想不起来。”
“阿勒,师兄你忘了我吗?”夏弥歪歪脑袋:“我们一起长大的啊,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同学,一直都是。”
“作为两个没有朋友的人,我们也许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也说不定,一直陪着你的不是那个风间琉璃,是我啊。”
“我不是不相信,可我真的不记得了,所以总是想。”
“你是不是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她是仕兰中学篮球队的拉拉队长,你还请过一个女生去水族馆,她是仕兰中学的舞蹈团团长,你和她一起做过一份论文……”
夏弥说着,哼起了一首轻快的小调,那是仕兰中学的校歌,每一次运动会或者重大场合都会被拿出来唱。
人的大脑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破硬盘,可有些事又怎么格式化都抹不掉。
此刻楚子航那块破硬盘的角落里,过去的影像强横的复苏,潮水般向着他奔涌而来,就像是大群的野马在记忆的荒原践踏而过,清晰的疼痛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个穿着短裙和高跟靴子的拉拉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她的眼睛那么亮,还有水族馆那个呆呆的小海龟,舞蹈团团长隔着玻璃指着海龟的小尾巴哈哈大笑,清脆的笑声传出很远。
楚子航记起那些模糊的脸了,一张张都那么清晰,叠合起来,变成了自己背在背后的女孩。
原来真有一个人一直在他身旁,距离他很近很近,却又那么遥远,他没有记住她,他每晚要回忆很多事,却没有一件和她相关。
楚子航只觉得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很沉很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师兄你可真渣,我转学你就不记得我了。”夏弥气哼哼的:“还说什么你记忆最深刻的女生是风间琉璃,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我们又认识多久了!”
她听上去就像是在指责一个心的大渣男,楚子航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他的脑子很乱,全部都是这个女孩的样子。
复苏的记忆里,女孩或笑或闹,有时候很美丽,有时候又很疯癫,却总是在他身边,围着他打转,而他早已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女孩。
“对不起。”楚子航轻声说:“我之前忘了你。”
“没关系喽,原谅你了。”夏弥嘿嘿笑着,楚子航无声的笑笑,刚想说话,却觉得脖颈一痛,他下意识的想挣扎,女孩纤细的手臂忽然搂住了他的脖颈,带着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
楚子航踉跄了两步,单膝跪地,他缓缓转头,就看到穿着裙子的女孩歪头朝他笑,手上还拿着一个打空了的针筒。
“只是一点麻醉剂咯。”夏弥轻声说:“师兄你就在这里等结果吧,女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什么意思?”楚子航捂着脖子艰难的开口。
“就那个你记忆最深刻的女孩呗,她来找我麻烦了。”夏弥说:“等我去把这个狐狸精的皮扒了再来找师兄你哈。”
“真是搞不懂,她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那么在意她。”女孩吐了吐舌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师兄再见。”
楚子航的意识逐渐昏沉起来,视线的最后是穿着裙子的女孩骂骂咧咧的走远,他伸出手想抓住女孩,却只抓住了空气。
他好像总是抓不住她,女孩就像狡黠的精灵,从他指尖溜走。
没有人能抓到精灵。
……
巨大的空间里,源稚女靠坐在巨龙庞大的身躯上,龙的脑袋就搁在她旁边,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边吃薯片边看电视。
因为绘梨衣的缘故,源稚女拥有丰富的带娃经验,加上康斯坦丁的练手,她对这只智商不知道有没有年满五岁的史前怪物应对良好。
所以当龙拿出一台18时的老式彩电表示想要一起看电视时,源稚女欣然同意,屏幕的光照亮了黑色的龙鳞和源稚女的脸。
龙把下颌放在月台上,源稚女一抬手就能摸到他巨大的脑袋,就像一只喜欢贴着主人坐的巨大猫咪,画面诡异的和谐。
月台旁边堆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被分拣成堆的瓶盖,烟纸壳儿,指南针,色彩艳丽的包装纸……这些显然都是这条龙的精心收藏。
他构建了这个炼金迷宫自己生活在里面,就像个宅小孩缩在自己的卧室里,他不会杀死误入尼伯龙根的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来陪他玩的人,就像一个小孩对来家里的客人充满好奇。
如果不是他的脊椎连在岩壁里无法移动,说不定还要亲自去和客人们玩耍。
地铁里信号很差,电视上满是雪点,但龙看得津津有味,源稚女忽然偏头伸手摸了摸那巨大的龙鳞。
龙开始有些警惕,但很快便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任由源稚女动作。他真的很像一只猫,猫被撸的时候也是这样。
源稚女看着这只卖萌撒娇的巨大生物,想着要杀死他,在心里轻声开口:“开始模拟。”
我去我忘了更新,11点多睡着了,抱歉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