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既然贡纳尔想跟空真决战。那么按照贡纳尔的设想，他就必须要有化形药剂，才能混入王都，在角斗场上和空真一较高下。
那么，贡纳尔是哪来的化形药剂？
这离不开露西亚在他背后的支持。
露西亚更多的，似乎是站在阴影里面的女人。但是，她又不是垂帘听政的类型。
露西亚就像是贡纳尔的肋骨。
看似没有用处，但是不可缺少的。
肋骨有什么用？看似好像断了几根，少了几根，人也还能活。
但是问题在于。没有肋骨的人，还能算一个完整的人吗？
没有了肋骨，人还能像平时一样，灵活地活动吗？
在为魔王效忠的这么多年里，露西亚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贡献。但是实际上，贡纳尔所达到的成就里有，至少一半，是露西亚的功劳。
如果没有露西亚在背后，一直的支持和付出，怎么会有贡纳尔的成就？
比如。要不是露西亚以自己的鲜血为代价，打造出死灵之杖。日后，哪里还会有名震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惧毒雾呢？
和贡纳尔不同。在贡纳尔遭遇了空真的连连挫败之后，露西亚凭借女人天生的敏锐直觉，已经意识到。这个叫做空真的人，是个了不得的人。
露西亚不忍心看着贡纳尔难过的样子。
虽然。贡纳尔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挫折，吃了多少苦。可是，他一面对露西亚的时候，都尽力将自己的痛苦掩饰起来。
但是露西亚总能读懂。总能读懂他的痛苦。
哪怕从一个细小的，微微的动作中，露西亚也能读出来。
露西亚不愿意再看到贡纳尔痛苦的样子。她决心帮助贡纳尔。
可是。露西亚的魅魔能力，在真正的战争中，两军交锋的时候，几乎是用不上的。她唯一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在后面辅助。
提到辅助，也就不得不提到药剂。
药剂，是用于治疗，增强，恢复的道具。有的药剂能治愈人的伤病，有的药剂能够增强人的力量，速度，魔力。有的药剂能够恢复人的精力。
不同的药剂，有着不同的功能。
然而。得益于药剂的强大力量。如同武器一样，药剂也是战争中必不可少的道具。
好的药剂师，实在是难以求得。
在老魔王统治时期，他并不注重药剂，只会靠蛮力取胜的。他只知道挥舞着他的巨斧，乱砍乱杀。
快要死去的魔族士兵，他也不会去救治。甚至，因为嫌弃伤员碍事，他下令将伤员就地活埋。
但是。自从女魔王登上王位之后，情况就大大不同了。女魔王深知战争中药剂的重要性。因此，她竭尽所能，开始培养药剂师。
可是。到目前为止，魔族炼药的能力，还是远远要低于人类。
露西亚想着。自己也不能在实际的战斗中帮上忙。那么，要支持贡纳尔的话，就想办法帮他搞到一些药剂吧。
既然魔族炼不了，那就只能去人类王国偷了。
拥有魅魔能力的露西亚，当然是执行计划的不二人选。
魅魔，精灵，都和人类长得很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辩不出来。
露西亚就想着，亲自潜入人类王国，去偷得药剂。
这无疑是个极其冒险的举动。一旦败露，露西亚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为了贡纳尔，她又愿意冒这个险。
哦！这盲目的，该死的爱情！
既然想要好的药剂，那肯定得去王都。露西亚乔装打扮后，很快就混进了王都。
露西亚打听了不少人，关于药剂师的消息。
男人一遇到漂亮的女人，判断能力就会直线下降。更何况，露西亚还是带有“魅惑”能力的大美女呢。
每当露西亚进酒吧，就会有无数的男人，争着请她喝酒。只要露西亚一走在大街上，就会有男人向她搭讪。
男人们一见到露西亚需要帮忙，就立刻争先恐后地为她献上殷勤。
当然。随之而来的，也有女人们对露西亚恨恨的目光。女人们都对她嫉妒不已。
对于这些，露西亚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当露西亚向男人们打听，关于药剂师的消息的时候。男人们更是争着把情报告诉她。
那些人告诉她。整个人类王国里，最厉害的药剂师，当数首席皇家药剂师，米莉安。
露西亚也想着。既然是首席皇家药剂师，那就一定有能力提炼出高级的药剂。就去找这个米莉安好了。
可是。等露西亚好不容易，见到了米莉安。随即，她差点就崩溃了。
露西亚没想到。首席皇家药剂师，竟然是一个女人。
露西亚的“魅惑”能力再强，也不可能魅惑一个女人啊。
闹了半天，竟然是白忙活。
露西亚本决定，还是另外想办法，去找一个水平不差的男药剂师好了。
但是没想到。猎物，竟然在主动送上了门来了。
那天。露西亚正走在王都的街道上，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街上的一阵喧嚣声。
毕竟是偷渡客。露西亚立刻警觉起来。
难道该不会是，巡逻的守卫队来抓自己了吗？
她立刻拐进一条小巷子里，然后探出头，偷眼望去。
接着。露西亚看见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得意洋洋的男人，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占据在大街上的正中央。
路两旁的少女，无不为他倾倒，发出一声声的尖叫。
还有不少女人，一直跟在他身后，跟了一路。
面对这种状况，男人看上去倒很是享受。
喧嚣就是由他引起的。
这人是谁？
露西亚听见，旁边的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天哪，是汉内斯大公子啊……他可是有名的大帅哥呀……”
“可不是嘛。长得又帅，家境又殷实，又是贵族……真是令我神魂颠倒啊……”
“今天居然能见他一面，真是我此生的荣幸……”
通过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的叙述，露西亚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个富家贵公子。
露西亚仔细看一下他的脸。
说实话，确实很是俊朗，很是帅气。但是露西亚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好感。
甚至可以说，对他确实充满了厌恶的感觉。
毕竟经历过不少男人。仅仅凭借直觉，露西亚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叫做汉内斯的贵公子，明显只是个把女人当做玩物的人渣。
这就不由让她想起了，那个叫约德萨彭的魔族贵公子。
当年，露西亚还是年少无知的时候。她遇见了约德萨彭。
约德萨彭，凭借着贵族公子的身份，帅气的外表，不凡的谈吐，很快就吸引到了露西亚的注意。
每次见到露西亚的时候。约德萨彭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他那自信的神情，孤高的眼神，一下子就抓住了露西亚的心。
特别是。当约德萨彭，用他那独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说出一句句甜言蜜语的时候。露西亚就已经完全全权地被征服了。
其实，这并不能怪露西亚无知。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经得住这种诱惑。
在那段时间，露西亚简直快乐到了极点。
这个帅气的贵公子，确实陪着露西亚，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露西亚很快就迷失了。迷失在了约德萨彭不断送出的昂贵的礼物之间，迷失在了约德萨彭一次次为她举办的宴会上。
而令露西亚最为沉醉的，不是别的。是约德萨彭的眼神。
那种天使一样的眼神。
那么热烈，那么滚烫。
每当约德萨彭和自己深情对望的时候。露西亚总觉得，自己能在约德萨彭的眼神中，看见一些什么。
对视上约德萨彭的双眸。从他的双眸中，露西亚总是能看见，自己被倒映出来的影子。
她在约德萨彭的眼睛中，看见了她自己。
那种眼神，太温柔，太体贴，太美丽了。
露西亚已经完完全全的，迷失在了那中眼神里。
那种天使一样的眼神里。
更令露西亚骄傲的是。她真心认为，这种眼神，是独属于她的。对，独属于她！
只有她。只有她露西亚，才能看见这种眼神。
约德萨彭只有在看自己的时候，才会使用这种眼神。除了自己以外，约德萨彭在看任何人的时候，都不可能露出这种眼神。
这种眼神是独属于自己的。是自己专有的。是自己的所有物。
只有自己，才会拥有。只有自己，才配拥有。
每当约德萨彭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露西亚，总是充满了一种占有的感觉。
发自内心的。露西亚感觉，自己像是占有了某种东西。不只是某种虚幻飘渺的东西，而是某一种的实体。自己仿佛是，手里紧紧地，攥住了某个物体一样。
她甚至感觉，自己仿佛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这该死的眼神啊。
除了天使和约德萨彭之外，还有谁，能够拥有那种眼神呢？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看见这种眼神呢？
露西亚完完全全地迷失了。
露西亚曾经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有一个晚上。
那段时间。不知怎么的，约德萨彭和露西亚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他开始推脱。推脱说自己工作忙，有事，没有时间和露西亚见面了。
如果是别的女人，可能因此会开始撒泼打滚。既要自己的男人事业有成，同时要他有时间陪着自己。如果不成，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露西亚不是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她是会支持自己的伴侣的人。
露西亚毫无半句怨言。她对约德萨彭表示了理解。她告诉约德萨彭，自己会支持他的工作。
但是经常见不到约德萨彭的露西亚，还是难免会心慌意乱。
她还是感到是不是地，感到孤独，感到寂寞。
有时候，她的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约德萨彭。
想起他最英俊的样子。那种带着滚烫眼神的样子。
露西亚再怎么极力克制，也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
那个晚上。露西亚实在是寂寞难耐。
为了排遣自己的孤独，她决定去外面散散步。
晚风微微凉。露西亚独自一个人，走在一条河边。
沿着河畔，她慢慢悠悠地，闲庭信步。
河水倒着月亮，发出粼粼的亮色，为这个夜晚，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气氛。
真美啊。露西亚不由感叹道。
不过。即使是在散步的时候，露西尔心里想着的，也是约德萨彭。
她还在回味着约德萨彭的眼神。
她完全陶醉在其中了。
露西亚就这样，一边回味着约德萨彭的眼神，一边在往前走着。
突然之间。她看到了前面，有两个人，也在沿着河岸散步。
一个男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女人把头搭在男人的肩上。
露西亚不由笑了。真是一对热恋的男女啊。
她又不由也想到了，自己跟约德萨彭。
露西亚甚至微微地脸红了。
光是想到他，就脸红了。
正当露西尔感叹着爱情的美好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走在她前面的那对男女中的那个男人。他的背影，怎么这么的眼熟？
露西亚有点疑惑了。
她盯着那个男人看。
恰好在这个时候，那男人微微地扭了一下脸，亲了一下他搂着的那个女人。
就在那一刻。露西亚看清了。
就是约德萨彭。
那个男人，就是约德萨彭。
“轰的一声。
露西亚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她只觉得天塌了下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她不敢相信。
最让露西亚难以接受的，不是约德萨彭的偷腥。
而是那个眼神。
刚才。约德萨彭扭过头的一瞬间，露西尔发现。
他看那个年轻女人的眼神，和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一模一样。
对。就是那种眼神。那种天使一样的眼神。
那种热烈，滚烫的眼神。
和看自己的，一模一样。
自己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独享那种眼神。
原来他对每一个人，都是这种眼神。
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露西亚无言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
是自己忘记了。
每当约德萨彭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只是被他滚烫的眼神温暖了。
却从来没有注意到，那滚烫的眼神之下，掩盖不住的，那种恶意，那种谎言。
那种谎言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就摆在自己眼前。
自己却没有看到。
因为自己当时被蒙蔽了。被迷失了。
都怪自己啊。都怪自己。
当自己迷失在他天使一样的眼神之下时，怎么偏偏就忘了。
我和他，都是魔族的啊！我们是魔族啊！
我们是魔族啊！
哪里来的天使呢？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也半侧着脸，扭过了一下头。
她主动踮起脚，去亲了一下约德萨彭。
这下，露西亚也刚好，能看清这个女孩。
她是一个年漂亮的女子。似乎是比自己要年轻一些。
不是露西亚有意炫耀。但是她敢说，这个女人的美貌，绝对不如自己。
露西亚是很美的。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的美貌，应该不如自己。
但是约德萨彭还是会抛弃露西亚。约德萨彭还是会接受这个新的女人。
约德萨彭不一定是讨厌了露西亚。也不一定是喜欢上这个新的女人。
他只是喜新厌旧罢了。
他只是喜新厌旧罢了。
最最要命的是。露西亚清楚地看见。
这个女孩，她也迷失了。
这个女孩，也迷失在了约德萨彭的眼神之中，无法自拔了。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的话，可能早就冲上前去，用力扒开约德萨彭和那个女孩。然后，再狠狠地揪住那个女人的头发，痛骂一顿，这才解气。
但是露西亚并不想这么做。
她确实也很想走上前去，把搂搂抱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分开。
但是她并不是要打骂那个女人。
她是想劝劝那个女人。
她想劝劝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全部经历，统统都告诉她。
她想把自己的经历，和自己此时的悲伤，都告诉那个女人。
露西亚这么做，并不是要在那个女人面前，戳穿约德萨彭的真面目，让两个人分手，然后自己再和约德萨彭结合。
当露西亚看见，约德萨彭用那种滚烫的眼神看那个女人的时候，露西亚和约德萨彭，就已经注定要分开了。
露西亚之所以，想把自己的经历，讲给那个女人听，是出于一种同情心。
一种奇异的同情心。
她不希望别的女人，再犯和自己同样的错误。
她不希望别的女人，再经历和自己同样的悲伤。
露西亚一点也不恨那个女人。
相反，露西亚很同情她。
露西亚知道。那个女人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做了同样的傻事。
露西亚不觉得那个女人可恨。她只觉得她可怜。
她之所以希望那个女人能和约德萨彭分开，是出于一种同情。
对那个，素不相识地，抢走了自己爱情的女人的同情。
露西亚很同情那个女人。她知道，恋爱中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
她只是不希望，别人再和自己一样，经受这种痛苦。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露西亚眼看就要上去。
但是她又停了下来。
她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看见。当该死的约德萨彭，用那种眼神，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
那个女人，竟然止不住地在发抖。
露西亚不由想起。每次，当约德萨彭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
自己似乎也是在发抖的。
是出于什么原因？
是兴奋吗？是高兴吗？是快乐吗？
或者是，都有吗？
露西亚就这么地，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女人。
她哪里是在看着那个女人的。
她分明是在看着自己。
朦朦胧胧之间，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了意识。
因为她似乎是清楚地看到。约德萨彭搂着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
她似乎是清楚地看到。约德萨彭正搂着自己，在河岸边散步。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露西亚从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
露西亚知道。只要自己走上前去的话，一定能够分开这两个人。
露西亚知道。那个女人，也只是被暂时迷住了而已。她的思想，还是清醒的。只要自己把自己的经历讲给那个女人听，那个女人一定会明白过来，悬崖勒马，回心转意。
露西亚知道。自己为了讲清楚自己的经历，自己的痛苦，完全可以对着那个女人，毫不停歇地说上三天三夜。不，甚至是，甚至可以是，说上三年。
只要自己走上前，一定能够劝服那个女人。
只要自己走上前。
但是露西亚忽然又不想上去了。
因为她看见。那个女人，是那么的快乐。
当被约德萨彭，那那种温暖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上，竟然涌现出，春日晴天才会有的快乐。
明明是微凉的夜晚。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却那么地明媚，那么地灿烂。
那么的天真，那么地纯粹。
那是何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啊。
就连露西亚，都不由得被那种微笑感染了。
明明自己此时，已是跌落在九尺寒窑中。但是看到那女人的笑容，露西亚却还是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露西亚一旦上前去，当然可以劝回那个女人。
但是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呢？
她有什么资格，可以去破坏掉，那个女人的幸福呢？
即使是那么短暂的一刻幸福。即使是那么虚假的一刻幸福。
但是她露西亚，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呢？
露西亚就这么地，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两个人。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景中。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异教徒。
闯进了自己不该进入的，别的宗教的庙宇。
约德萨彭和那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身后跟着露西亚。
他们照样说说笑笑地，照样搂搂抱抱地，沿着河边散步。
快乐是他们两个人的。不属于露西亚。
露西亚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沿着河岸一直欢乐地走着。
直到他们两个，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露西亚还站在原地。
许多年过去了。如今，当露西亚再次回想的时候，她也记不清楚。自己那个晚上，到底在那条河边，呆呆地站了多久。
她只记得。自己转身回去的时候，走得跌跌撞撞。
仿佛就是，喝过了一瓶，很浓很浓的酒。
“哒哒哒……”
汉内斯哒哒的马蹄声，打断了露西亚的回想。
露西亚看见。汉内斯骑着一匹高头骏马，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
等他快要走进的时候，露西亚分明看见。面对着街上那些女人的仰慕目光，汉内斯的眼神，却是那么的轻视，甚至是蔑视。
露西亚总算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看到汉内斯，就这么讨厌了。
因为她深知。汉内斯跟约德萨彭，是一样的人。
他们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是人类，一个是魔族。
除此之外，这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简直一模一样。
甚至说不定，这个叫汉内斯的，要比约德萨彭更坏。
露西亚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暂时不去找什么药剂师了。我要教训教训你。
不。等等。药剂还是要去搞的，汉内斯也是要被教训教训的。
不过，是要用另一种方法。
一箭双雕的办法。
“哒哒哒……”
眼看汉内斯骑着马，就要过来。
露西亚连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
她看准时机，从巷子中迈了出来。
等到汉内斯走进的时候，露西亚忽然扑倒在他的马前，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汉内斯赶紧刹住马。他破口大骂：“该死的东西，你不长眼睛吗，怎么撞到我的马上……”
就在这时，露西亚抬起了头。
汉雷斯看见露西亚的容颜后，完全看呆了。
他从没见过如此绝世漂亮的女人。
只见露西亚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柔顺。面庞精致玲珑，就像是一盘新鲜的水果一样，秀色可餐。又像是春日晴光里的朵，娇艳欲滴。
看着她，就如同是在欣赏一副画一样。一时间，都让人分不清，是不是画中的天使，从画布中走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时候。露西亚轻启她樱桃般的朱唇，舌尖微吐出一点点的艳气，说着：“哎呦，好疼……”
就这一句话，就让汉内斯的魂魄，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筋骨都软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跳个不停。耳朵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烫。
直愣了半天，汉内斯才反应过来。他连忙翻身下马，走到露西亚身边。半跪在地上，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