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知飞了多久，扫帚终于降落了。此时已经是白天了。
空真瘫倒在地。
一半是因为被飞行吓到，一半是因为被克妮痛打。
“色鬼，色鬼！”
克妮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真的，很抱歉。”
空真躺在草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就是故意的。就是个色鬼！”
空真无言以对。
“我们现在在哪里？”
“往那看，色鬼。”
克妮手一指，没好气地说。
空真眺望。
呵！
远处，屹立着一座城池。
“不愧是魔法扫帚，这么快就到了。”
空真感慨。
“是啊，要是扫帚后面没有坐个色鬼，说不定还能更快呢。”
克妮不依不饶。
空真背上所有行李，跟着克妮，走进了博奇城。
博奇城坐落在王都附近。城市郊外，有不少未被探索的区域。星罗棋布的冒险之地。如皇冠上的钻石一样，点缀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自然而然地，让这座城市熠熠生辉。未知的宝藏和遗迹，昭示着无限的的可能，吸引着全世界的冒险者。
“我们现在去哪里？”
空真问克妮。
“当然是先找一家旅馆啊。不然住在哪里？”
两人找到了一家小旅店。
旅店挤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两层的小楼看起来很是破旧。随处可见修修补补的痕迹。
就连店门的招牌，都被岁月磨去了原本的模样。招牌上的字早已斑驳剥落，完全被落灰和污痕遮蔽。只能隐隐约约地勉强看见，原本的第一个字，似乎是“比”。
旅店由老板和他的女儿一起经营。一楼是小餐厅。二楼有许多客房。
老板的女儿将空真和克妮领到他们各自的房间。
房间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
空真卸下来行李，趴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他刚想睡觉，克妮就推门进来。
“喂，走吧。”
“咦？去哪儿？”
“去公会啊。我们得接任务。”
“不要啊……”
空真大倒苦水。
“昨天晚上，我可是片刻都没有睡觉啊……现在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
“我也想休息呢，但是钱呢？”
空真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上，都是克妮付的账。
让一个女孩子付钱，空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当初，他穿着一套破战衣，就飞到了隐绮森林。到现在为止，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那咱们走吧。”
空真逼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两人到公会去了。
大白天，公会里很是冷清。冒险者们大多出任务去了。只有几个闲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几个女服务生，百无聊赖地站在吧台后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闲话。
两人来到公告栏前。
空真细看。任务不少。难度越高，赏金也就越高。
空真看中了一个赏金很高的任务。他刚想接下，立刻就被克妮拦住了。
“你疯了？”
克妮低声斥责。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现在不方便使用魔法。”
“也就是说，接下的任务，必须由我自己一个人来完成。”
空真明白了。
这下他可就头疼了。战衣还处于改进阶段。难度大的任务他不敢轻易接。
“那就这个吧。”
郊外。
“史莱姆？”
克妮站在一边，不满地喊到。
“有什么办法？”
空真拿着一把租来的剑，气喘吁吁地对付着面前的史莱姆。
“我说。我让你别找难度太大的，也没让你就打打史莱姆啊。”
“怪我咯？只有我自己来，还不得接一些简单的任务？”
空真一边说，一边追着史莱姆跑。
“你也别闲着啊，过来帮帮忙啊。”
“我？堂堂魔法师，打史莱姆？”
克妮冷眼看着。
空真跑来跑去，累得满头大汗。
一直到斜阳西沉，才完成任务。
两人回到公会。
晚上的公会鱼龙混杂，吵吵闹闹。结束了白天的任务，人们来到这里喝酒放松，卸去一身的疲惫。三五成群，互相吹嘘一天的经历。
服务生们忙的不可开交。端着酒和菜，在拥挤的人群里费力穿行。
空真挥了一整天的剑，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他刚把任务单交上去，领完悬赏金。一转身，就看到克妮已经点了啤酒和菜，找了个座位享受起来了。
“我说，”空真有些不满。
“好不容易才赚了一些钱，你怎么就开始乱了？”
“什么叫乱？你不吃晚饭吗？”
克妮喝酒。
空真坐到她旁边。
克妮递给他酒。空真拒绝了。
“才来这陌生的城市，可能会遇到危险。魔王的手下也还在追捕我们。至少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你喝吧。”
“哼，明明是个色鬼，居然还挺正经。”
“求你了，别提那件事了。”
空真尴尬至极。
克妮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空真手扶额头，盯着桌子，暗自思索。
回想一下遭遇巫师的那个晚上。当务之急的问题，就在于战衣的便捷性。值得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什么软软的东西，压在他身上。
他扭头一看。
克妮喝得烂醉如泥，倚靠在他身上。
空真苦笑不得。
“喂，喂。醒醒，醒醒啊。”
空真轻轻摇晃她。
任凭空真怎么摇，克妮都不醒。
“酒量明明这么小，还非要喝酒……”
空真无奈。他狼吞虎咽地把桌上的残席吃完，算作晚餐。
然后，背起克妮，回旅店去了。
到了旅店。空真在克妮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房门的钥匙。
这下麻烦了。
空真找到店主的女儿。
“请问，你那里有备用钥匙吗？”
店主的女儿看着烂醉的克妮，再看看空真，突然露出一抹坏笑。
“哎呀呀……本来看你，还像是个正经人呢。怎么，这时候想趁人之危，进她的房间……”
“不不不不不……”空真惊到。
“我只是想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
“真——的——吗——”
女孩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哎呀呀……我能理解啦……这位姐姐可是个美人啊。青春期的男孩子，肯定难免会有那种心思啦……”
“我不是，我没有……”
空真头疼。这个女孩年纪明明和自己差不多，怎么这么精灵古怪呢。
“你可真是幸运，我也没有备用钥匙。所以——”
女孩笑着看着他。
“今晚，这个姐姐就睡在你的房间吧。”
“不行，不行……这，这绝对不行啊……”
“哎哟，有什么不行的……你早就蠢蠢欲动了吧……今天，你是故意把她灌醉的吧……真是的。你这样的色鬼，我见过太多了……”
“不不不，绝对不是……”
又被别人喊做“色鬼”，空真头都大了。
“总之，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今晚，你就和这个姐姐睡在一间屋子里吧。”
女孩带着那抹坏笑，对空真眨眨眼。
“不过，可要注意。夜里，动静别太大，惊扰到别的客人。”
没等空真回应，她就转身走了。
空真没有办法，只好把克妮背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克妮扶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自己找了条被褥，睡在地板上。
刚准备睡觉。又听见克妮含糊不清地，在嘟囔些什么。
空真凑到她面前。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听出，她是要喝水。
空真倒了杯水给她。克妮接过，一口气全喝完了。
然后她就倒下，睡着了。
空真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是啊。确实。她确实是个美人……
而且她现在……
空真呆呆地立在床边……
“我在想什么呢！”
空真狠狠抽了自己一下，清醒过来。
他真怕自己失去理智。赶紧钻回自己的被褥。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又砍了一天的史莱姆。没有防备，睡意就将他击昏。
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呀呀呀呀呀……”
他被一阵尖叫吵醒。
睁眼一看，天已大亮。
克妮在尖叫。
她拿着枕头，朝空真打过来。
“变态！色鬼！”
“等等，等等！”
空真躲闪。
“我，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就是色鬼！”
“不，不，这是因为……”
“色鬼！变态！”
空真忍着克妮的痛击，断断续续地把缘由讲完。
克妮冷静下来，将信将疑。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店主的女儿，她能给我作证。”
克妮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下楼去找那女孩。
空真也跟着下楼。
一楼的小餐馆里，女孩正忙着准备要卖的午餐。
一看到空真和克妮两个人，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露出坏笑。
“二位，昨天晚上——怎么样？”
“果然！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克妮追着空真打。
“等等，等等！求你帮我解释一下。”
空真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恳求店主的女儿。
“好啦好啦。姐姐，你听我说……”
女孩原原本本地，将昨晚的经过告诉克妮。
克妮还是不放心。
“但是，回了房间以后呢？那之后，可没有人在场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做一些奇怪的事？”
空真还没说话，女孩先开口。
“这个，我也可以帮他作证，还真没有。”
“嗯？你昨晚又没有跟去房间里，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嘛……”
女孩狡黠地笑了一下。
“昨晚，我有躲在门后偷听哦……”
“什么？”
空真和克妮惊叫。
“哎呀，别介意嘛。我主要是怕你们动静太大，惊扰到别的客人……”
“不过，”女孩转向空真。
“居然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还真是正人君子哦。”
“那是当然。”
空真暗中后怕。
要是昨天晚上，自己真的失去理智……
他不敢再往底下想了。
克妮轻哼一声，转身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空真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他刚想回去。那女孩在背后拉了拉他的衣服。
“我说，”女孩贴近他耳边。
“昨晚没能成功，你心里其实挺遗憾的吧……”
“没有，没有！”
“哎哎，我都懂的啦……”
女孩轻轻推推空真。
“还有，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伊娜。”
女孩自我介绍。
“伊娜……很好听的名字啊……”
空真由衷地赞美。
“哦哦！你对付女孩子，果然很有一手！这么会说话……”
“不是，不是，我是真心这么觉得……”
“好了，好了，记住我的名字就行。快回去吧，那个姐姐还没消气呢，回去哄哄她吧。”
伊娜自顾自地，又开始忙碌起来。
空真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看到克妮梳洗打扮好，在等着自己了。
“动作快点。今天也要去做任务。”
“今天就休息休息吧，我真的太累了。”
空真说的也是实话。
“昨天那个任务，赏金也不算少吧。怎么说也够几天的了。”
“这个嘛……”克妮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我想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所以，就点了很贵的酒菜。那些钱么，一下子都完了……”
“不是吧！”
空真都要哭出来了。
“我可是辛辛苦苦，打了一整天的史莱姆啊！这么快就把钱全完了吗？”
“别叫了！除了昨晚的晚餐，勉强算是你出的钱。旅店住宿费什么的，不都是的我的钱吗？”
“而且……”克妮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的钱也已经快完了……”
空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克妮还在喋喋不休。
“以前，我在王都的时候，衣食住行都有佣人们照顾，从没想过要攒钱。如今才知道钱这么重要……”
空真没心情听她抱怨。习惯了穷日子的人，也知道穷日子是怎样的不好过。
他强撑着身子，去公会找任务了。
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
“哈！”
空真挥剑，消灭了一只史莱姆。
和往常一样。克妮站在旁边，吃着零食看着。
“你现在熟练了不少啊。”
“那是！”
这段时间，空真很快熟悉了博奇城的生活。
接各种任务，学习了很多知识，见识了不少新事物。空真成长得飞快。
而且。每天晚上，他都孜孜不倦地研究战衣。
克妮还是不肯使用魔法，任务都是空真去做。没挣到什么大钱，但是也足够生活了。
空真又消灭了一只史莱姆。任务完成。
两人回到公会。
克妮去领悬赏金。
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议论纷纷。空真看到，一时好奇，也走了过去。
公告栏的正中央，贴着一张大大的任务单。“探索未知的遗迹”。赏金还不少。
“喂！”克妮在柜台旁边招呼自己。
空真挤出人群。
“喏，悬赏金领来了。你刚才在那里看什么呢？”
“有一个任务，探索未知的遗迹。悬赏还不少呢。”
“哦，是这种任务么……”
克妮解释。
“这种任务就像赌博。运气好的话，在遗迹里能找到遗失的宝藏。那样，不仅能领到高额的悬赏，还能大发一笔横财。不少人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但是。未知的遗迹，也就意味着危险。大多数情况下，冒险者们都有去无回。所以，悬赏金才很高。”
听完，空真眼前一亮。
“那我们接这个任务吧！”
“嗯？你就这么想发财？”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测试我的战衣。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
克妮回忆自己和空真的对战。
不错。那件战衣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并且，战衣的能力还未被完全开发。遗迹里危机四伏，情况瞬息万变。正是在这种环境下，空真才能摸索出战衣的真正能力。
“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等等哦。”
柜台后面，公会的服务生乔，懒洋洋地说。
“你们仔细看看条件。至少有三个人的团队，才可以接这个任务。”
“咦？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规定的？”
克妮惊讶。
“没办法。探索任务太危险了嘛，很多人都是有去无回。后来，为了安全起见，也就制定这个规则。”
“现在的冒险者呀，唉唉。”
克妮冷笑。
“我那时候，可没这种事。”
“你们好！看样子，你们是要招募新队员吗？”
身后。一位少女主动搭话。
空真和克妮转过身。
少女看起来年纪比空真还小。体态十分轻盈。
空真注意到，她的头上有一对猫耳。
“我叫艾莉。”
女孩自我介绍。
“我可以加入你们哦。”
“这是个很危险的任务。你能行吗？”克妮问。
“你觉得我太柔弱了吗？”
女孩身后的猫尾摇动着。
“我是盗贼。遗迹里面机关重重，身手敏捷可是很重要的。”
克妮沉思片刻。
“好吧。我们一起做这个任务吧。”
空真想说什么。克妮用眼神制止了他。
“那好。我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在遗迹那里见。”
女孩转身，两三秒就不见了踪影。
身手果然敏捷。空真暗想。
回到旅店。空真穿上战衣。然后，又在外面罩上一件袍子。
“到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别出手。我一个人战斗，才能测试战衣。”
空真提醒。
“自作多情！”克妮不耐烦。
“你求我，我都不一定愿意帮忙。”
准备妥当。两人去往遗迹。
路上，空真忍不住问。
“我们要测试战衣，怎么能多带着一个陌生人呢。要是被她知道了战衣的事，恐怕会有麻烦吧？”
“我知道你的疑虑。”克妮说。
“不过。没有三个人，无法接下这个任务。找一个搭档是必须的。”
“这女孩不过是一个盗贼。对于魔法啊，战衣啊什么的，她应该一窍不通。你测试战衣才方便。要是找了一个精通魔法的魔法师做搭档，那才危险呢。”
“再说，那女孩说的也有道理。探索遗迹时，身手敏捷必不可少。我们确实需要她。”
克妮考虑得很周全。
“说起来，这女孩是个魔物娘呢。看到她的猫耳朵和猫尾巴了吗。猫娘天生敏捷。从事盗贼的职业，再合适不过了。”
说话间，两人很快出了城，来到郊外。
走到了遗迹的所在处。空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无边的旷野上，蓦然伫立出一大片底座。
底座由低调，却不失奢华的大理石堆砌而成。
这里本是一座古老的神殿。虽然今日早已没落。但是，透过宏大的底座，还是可以感受到它昔日的荣光。
底座上面，想必曾经显现过高耸华丽的建筑。而如今，沧桑变幻。只剩下颓圮的断壁残垣，默默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这里就是遗迹？没什么可探索的呀？”
空真左右张望。
“你懂什么。外面都是些废墟。真正的宝藏在地底下。”
“地底下？”
“对。根据掌握的情报。这座神殿的地底下，隐藏着一个广阔的空间。我们要探索的就是那里。”
“可是，”空真想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有人要大费力气，挖一个隐秘的地下神殿呢？”
说话间，艾莉远远地来了。
克妮爬上底座。她不停走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站在底座的正中央处，她停下脚步。
她蹲下身子，扒开堆积的碎石瓦砾。
一截不起眼的铰链，重见天日。
她双手抓住那根铰链，用力拉动。
“咯哒咯哒……”
巨大的底座，忽地震动起来。
整个旷野似乎都在颤抖。
空真站立不稳，差点跌倒。一旁的艾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一会儿，颤动停止了。
底座从中央，分割开来。居然出现了一条地道。
空真和艾莉都很吃惊。
“天啊，姐姐你可真厉害。”
艾莉赞叹。
“这种机关，不算什么。”
克妮淡淡地说。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克妮，那家伙叫空真。”
艾莉看向空真。
她轻喊：“空真哥哥。”
空真脸红。
克妮甩给空真一个鄙视的眼神。
地道很是狭窄，只可容身。三人决定，排成一列下去。
另外两位都是女孩。空真自觉地顶在第一个。
中间的位置最安全。克妮让艾莉站在中间，自己殿后。
克妮用魔法点亮了三束火把。三人举着火把，进入地下。
最开始的台阶，是横插在地道岩壁上的一根根木头。
木头早已枯朽。踩上去以后，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昏暗的地下，这声音听着尤其的刺耳。也尤其地令人不安。
台阶十分之陡峭。
空真往底下看了一眼。
台阶的底下，只有一片望不到头的深渊。
借着微弱的火光，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下台阶。
“小心点。”
克妮提醒。
“神殿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这木头脆弱得很。要是踩断了，就要掉进无底深渊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三人顺利通过。
道路渐渐变得平坦。脚下踩着的，变成了石头的地砖。
空真有点放松了。没留意，踩到了一块带有古怪图案的地砖。
猛地。他被扑倒到前方。
他趴倒在地。等反应过来，就看到艾莉压在自己身上。
空真扭头，看向身后。
无数只锋利的羽箭，恶狠狠地插在地上。箭头入地三分。
就落在自己刚才的位置。
每一只箭头，都涂上了一层奇怪的液体，闪动着诡异的色泽。
是带着剧毒的毒箭。
刚才自己触发了机关。要不是艾莉及时将自己扑开，自己恐怕已经……
空真爬起身，忙向艾莉道谢。
“不用客气，空真哥哥。”
艾莉摇动着猫耳。
“你是笨蛋吗？让你小心一点了！”
克妮跑来训斥。
“真抱歉。”
空真盯着那团毒箭。
“这里机关很多。说不定还会有奇怪的东西。大家多多小心。”
克妮叮嘱。
三人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空真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排最后的克妮，以为前面有危险。
她踮起脚，向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