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杨摽被生擒投降。
旋即,斛律光与高长恭便率领五万精锐趁大雾弥漫之时渡河,到达南岸。
当日,斛律光便令高长恭与高延宗去查探了周军所在的位置。
“尉迟迥的十万主力屯于太和谷,另有宇文宪、达奚武、王雄等各率一部屯于邙山各处。”
“看来,他们的攻击目标乃是金墉城!”
看清形势之后,高长恭心中越发不安,暗道:阿玉此刻是否就在这金墉城中?
“四兄,驻守在金墉城的乃是独孤永业与段思文。段思文此人虽然无甚名气,但独孤永业乃是一位悍将,又是一州刺史,这些年来,他将洛州边境治理得非常好,听说洛州的百姓都十分爱戴他,我想,既然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四嫂应该此刻便安然无恙的在这金墉城内吧?”
沉吟一刻后,又道,
“还有一事,两个月前,和士开在陛下耳边诬告三兄有谋反之嫌疑,四嫂为了救三兄,让陛下将三兄也外放到了河阳。
我收到过三兄的来信,他一直与独孤永业在一起,学习处理政务及军务,也许此刻,三兄也在这金墉城中!”
说到这里,高延宗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道:“我想说的是,四嫂似乎真能预知后事,为今日的这一战,她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所以,四兄,你无需担忧!”
高长恭道了声:“我知。”旋即又问,“邺城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阿玉会突然来到洛阳?”
高延宗便将事情的始末都告知了高长恭,令得高长恭的神情再度大变。
“这些流言指不定又是陆令萱那个女人传出来的,听说朝中许多大臣都有把柄在她手中,不过,陛下还是信四嫂的,赐给了她一把元戎剑!”
两人正说着话,突地一根长矛向高延宗袭来,高延宗拿马槊隔挡,就见一戴着面具的少年站在了他面前,用长矛指着他问:“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卿哥哥……谢臻,她此刻在金墉城中?”
“你是谁啊?”高延宗不悦。
少年将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格外漂亮的脸,但这张脸颇有些冷意,就如同此刻突然呼啸而起的风雪。
高长恭看到这张脸,也惊讶的唤了声:“慕容珏?”
自来到晋阳后,他也时有打听这少年的去向,但段韶只告诉他,这少年被派去接受特殊训练去了,至于去了何处,保密没有说。
“是,段大都督让我来助你,但是你们刚刚说,我卿哥哥在这金墉城中?是也不是?”
“小子,你问话能否礼貌一点,这长矛若是稍有偏差,会戳死人的!”
高延宗连声道,同时也认出了这小子竟然是四嫂身边的那个护卫!
高长恭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便是给予了肯定回答。
“那我现在便去金墉城!”
凤凰说罢,便要冲向金墉城的方向,高长恭厉声喊道:“慕容珏,不可鲁莽,明日便随我一同去邙山,破敌军阵营!”
次日,段韶亦带领一千骑渡河过来,并立即召诸将士,任高长恭为中军,斛律光为右军,自己亲率左军,于邙阪高处结阵。
……
而在齐军援兵到来之前,尉迟迥一边吩咐人挖地道,一边带领北周府兵对金墉城的三座城池轮番进行了攻击,独孤永业带领城中郡兵死守不降。
如此对战下来,不过十余日的时间,便迎来了五六次大规模的袭击。
“刺史,这个尉迟迥是越发的狠了,似乎想要速战速决,派了数万兵马连番对我金墉城的各大城门进行攻击,如此下去,不知是否能等到援军的到来?”
“不必畏惧,金墉城号称九天馆名,三丈城墙,再加上地势足有九丈,周军想要强攻,只会逐渐消耗掉他们的兵力,更何况我们还有谢侍郎送来的粮草,足够我们撑上至少一个月。
而一个月,便足够了,足够等到援军的到来!”
独孤永业眼中闪烁着自信,便叫了高孝琬和萧锦玉一同到城楼上的瞭望台观看敌军情况。
“谢侍郎,这次真的是多亏你送来的粮食、衣以及药物,我洛阳城中的将士才能一直撑到现在!”
这段时日,周军攻城,难免有些伤亡,但让独孤永业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谢臻竟然还懂医术,他与他身边的胞妹一起为伤者治病,挽救了数十名将士的性命。
“也谢谢你为我军将士们所做的一切!”
独孤永业眼中满是感激,因此也对她十分信任,有什么重要的军情都会叫她一起来商议。
此时天刚蒙蒙亮,大雪还在纷飞,雾霭已然尽散。
尉迟迥久攻城楼不下,已然尽显疲惫,便望着城楼,对独孤永业高声喊道:“没有救兵前来,为何不降?”
独孤永业亦不甘示弱,高声喊道:“我城池严固、兵马粮食充足,尔等屡攻不下,军力已疲,我只需等待援军一到,尔众必有不返之危,吾为何要降?”
尉迟迥气得大怒,射出金标,对所有军士道:“能斩独孤永业者,拜太尉,邑万户,赏千金!”
于是,又有大规模的周军前来攻城。
就在这声势浩荡中,望向远处的萧锦玉突然眼中一亮,微露喜色。
风雪之中,邙阪之上,坚起了三道大旗!
高!
段!
斛律!
尉迟迥还在忙着攻金墉城,便听到探马来报:
“大都督,不好了,齐国的援军已到了!”
“来了多少?谁统率?现在又在何处?”
“邙阪之上密密麻麻全是齐国军士,尚不知有多少!看旗帜,应该是斛律光、段韶,还有一位不知是高家的那位王爷!”
“难道是兰陵王高长恭?”
尉迟迥有些恍惚害怕起来,现在的高长恭虽然不如前两位名声响亮,但已然是可以追逐上段韶、斛律光之脚步的后起之秀。
齐国的三大战将,竟然都来了!
正思忖间,又有斥候来报:“大都督,不好,齐军之中,突然杀出了大约四五百人,皆身披重甲,携雷霆之势冲入我军中军之中,这些人十分凶悍勇猛,一路杀了我们许多将士,使得中军瓦解,死伤者无数!”
尉迟迥但觉手脚冰凉,脸色都白了。
“这又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