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萧锦玉忽地大笑了起来,“朱四郎君也太瞧得起自己,我萧锦玉就是眼瞎了,也看不上尔等无德庸俗之辈!”
“你——”“更何况,你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药,中的又是什么药,一概不知,却能一口指认是我在酒里下了药,那么请问,这酒又是谁带来的?是谁给你们喝的?”
萧锦玉再三的连问,以及目光逼视,使得朱四郎急得梗红了脖子,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竟急道:“哦对了,你还说给我们画一幅椿宫图,这是你说的话吧?”
他这话一出,已有人忍俊不禁的笑出声,而一旁的陆晟却是别过了头,不忍再听下去。
“是啊!我是说过,而我的画便在此——”
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她竟将那一幅长达七尺的画卷在众人面前瞬间平铺展开到了地面上。
一时之间,有不少郎君都好奇的凑上前来看,而李谧更是扒开了人群,跑到了离画卷最近的位置,就见整副画卷如同百盛开一般,无尽春色皆揽在其中,尤其是几瓣桃点缀的地方,更令这画卷有画龙点睛之奇效,春意盎然美不胜收之感!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众郎君一字一字的念着画卷上的诗,吃惊道,“小娘子,这是你画的画?”
“是,不过还请诸位郎君站得远些,因为这画卷上所用之韦诞墨中才是真正被人下了药!”
萧锦玉话音一落,凑近画卷的几位世家子们赶紧跳了开,躲在一旁。
李谧倒是不急不徐的问道:“韦诞墨中下药?谁下的?这人还真是心机深沉,用心良苦嘛,下的是什么药?”
“诸君皆知,这韦诞墨是以松烟、胶、珍珠粉加麝香等制成,方可得这手感温润、色泽光亮、清香四溢的佳墨,也正因如此,若是再加上鹿茸、巴戟天、肉苁蓉、蛇床子,便可使这墨中散发出一种能令人神智昏沉,身体热燥的香味来……”
萧锦玉话说到此,陆晟等人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目露惊愕。
“原来我们……”孔五郎君正要说什么,看到云隐公主的投来的目光后立时便住了口。
这时的萧锦玉继续道,“令人神昏,身体热燥倒也不算什么,但是人若吸入这种香味之后,再摄入大量伽南沉香,就会令人精神失常、情欲高涨甚至产生幻觉……”
“所以,一旦吸入了这种韦诞墨的香味,再进入熏有伽兰沉香的房间,那就相当于中了催情之药!”李谧顿悟般的说道。
这时的陆晟、朱四郎与孔五郎等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一个个神情呆怔面色铁青。
“原来我们是在这个时候才中了药,我就说怎么……”朱四郎恍然大悟,已经顾不得去看云隐公主的脸色了,又看向萧锦玉道,“那为什么你没有中药?你明明是第一个……”
“朱四郎君,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看你已是中毒不轻,已经魔怔了!来人,将朱四郎君请出雅诗阁,让他回去清醒清醒吧!”在云隐公主的暗示下,姜妪突然厉声喝道。
两名萧家部曲应命上前,一人拽了朱四郎一条胳膊就将他拖了出去。
这时的孔五郎已然惧怕起来,沉默不敢言。
“你既如此清楚这韦诞墨中下了药,又与伽兰沉香融合,可致幻催情,那么你还敢不承认这药是你下的吗?”云隐公主厉声问。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知药物下在何处,难道这药就是我下的了吗?公主殿下难道不知我是一名大夫吗?”萧锦玉冷诮道,“从你儿子萧昀请人约我至这雅诗阁中起,我便已知他心怀不轨,从他将韦诞墨、张芝笔、左伯纸、胭脂桃送到我面前时,我便已闻到了韦诞墨以及胭脂中的气味,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画了一幅画,再请诸位郎君在我这幅画上题下名字为证,
如此,公主殿下你想看到的那一幅春色图中,便不再有我,有的只是您的儿子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