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一定要吃完呐,不能浪费这些来之不易的粮食,加油,我看好你。”范闲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鼓着腮帮子怒目看向梅呈安,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你丫真是够了,人家在这吃饭,你老再旁边逼逼逼逼的没玩了是吧,唐僧啊你。
念首逼诗你搁这儿点谁呢?还吃完,你吃完一个我看看,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你再逼逼一句,信不信老子把饭扣你脸上?”
默默品诗的范若若见状第一个喂哥生。
“哎呀,梅家哥哥你就别打扰我哥吃饭了,他会吃完的,你放心吧!”
范闲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妹妹,感觉被深深的背刺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你还是我妹妹嘛你!
宁才人也开口了,各打五十大板。
“不愧是大诗人哈,出口成章,这首诗写得好,连我这个对诗词一窍不通的都能瞬间理解其中含义。
不过,人家正吃饭呢,你老在一边说话确实不合适,你心是好的,但这个提醒有些多余,吃这点儿饭对习武之人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范闲一定没问题的!你还是安静些吧。”
范闲:“……”
梅呈安一脸不好意思。
“娘娘和若若妹妹说的是,我也相信他,咱们大家都相信他,那么好,从现在开始,我保证闭口不言。”
说罢抿着嘴当即闭口不言,直勾勾的看着范闲。
范闲:“……”
面对着六只,哦不,八只,后面的侯公公也跟那扯着脖子看呢。
面着着八只眼睛的注视,范闲强忍住了眼角的泪水和掀桌子的冲动,颤颤巍巍的伸手重新拿起了筷子。
闭上眼,避免热泪滴到饭里,会咸,深呼吸一口气,范闲埋头框框的继续造了起来。
……
范闲终究是没能把那碗饭吃完,剩了不少。
吃到最后,他已经没有吞咽的动作了,只是双眼失神,机械的往嘴里扒拉着。
满嘴的饭,扒拉多少掉多少,宁才人见状也不再勉强他继续吃了,看样子是真吃不下了。
自宁才人处出来,范闲除了行动稍有缓慢,看起来并无异状。
哑穴梅呈安已经给他解开了,按理说他早该开喷了,之所以忍住了是因为范闲这会儿不太敢张嘴,他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
“yue~”
挺到一处无人甬道,范闲终于忍不住吐了。
噫~
梅呈安和侯公公捂着口鼻离得远远的,看了一眼后嫌弃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范若若同样捂着口鼻,偏着头,闭着眼在给范闲拍后背。
梅呈安闷声感叹了一句。
“关键时刻,还得是亲妹妹呀。”
侯公公闷声附和道。
“说的是,诶,小梅公子,你今日念的那首五言叫什么名字呀,之前从没听过,是你新做的嘛?”
梅呈安念那首诗可不是为了卖弄,纯粹是为了拱火,不过既然已经被听到了,认也就认了。
“哦,我随口作的,没名字,那就现起一个吧,嗯…我想想,就叫悯农吧,公公觉得怎么样?”
侯公公品了品,闷声赞道。
“悯农,好名字,小梅公子真是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啊,随口吟诵便是如此发人深省之作,老奴真是叹为观止,心服口服呀。”
梅呈安害了一声。
“夸张了夸张了。”
……
御书房,正盘腿坐在软塌上用午膳的庆帝一边夹菜一边侧儿倾听着一旁太监的汇报。
国战期间,上午要批的奏章多了些,所以他推迟了一会儿午膳。
“诗是好诗,就是心思没用在正地方。”
听完小太监的汇报,庆帝翘着嘴角将筷子夹的菜放进碗中,随口点评了一句。
放下碗,摆摆手命其退下,庆帝低头看了眼桌上,伸手捻起一粒不知何时掉落的米粒看了一眼,嘴唇轻启。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轻声诵完庆帝勾了勾嘴角,伸手将那粒米塞进口中,然后重新端起碗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
长信宫。
长公主停下手中动作惊讶的问道。
“那么一大盆,他全吃了?”
兰香颔首道。
“剩了不少。”
长公主笑颜如。
“哈哈,那也吃的多了些,怕是要给他撑坏了吧。”
兰香道。
“是,出门没多久就吐了,他也是被梅呈安架在那里了,甚至为了拱火,他还特意作了那首诗,范闲不拼命吃都不行了。”
长公主哈哈大笑起来。
“他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