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除夕之夜,就这么被她搅和了。“是啊,区区小事,何必较真?都是自家人,应以和为贵。”老庆王对这些妇人心眼也是相当的不耐烦,道,“太和,你阿姊是闺阁女子,心眼小。你是行伍之人,心胸宽广,莫气了啊。”
嗬!她心眼小?乐安公主气笑了,杏眸一瞪就要怼老庆王时,被夏太后一声厉喝制止:
“乐安,你闹够了没有?坐下!”
乐安公主被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不依地跺脚,“母后……”
“坐下!”夏太后脸色铁青。
见母后真的恼了,太皇太后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自己;皇帝高高在上微阖双眼,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皇嫂姜后也朝她使着眼色;身边的夫君宋皓也在暗示自己坐下。
满席之上,竟无一人开口替自己说话,乐安公主憋屈地一跺脚,终于气哼哼地坐下。
“太和,”见女儿终于不胡闹了,夏太后换上慈蔼的面容长叹,“是哀家教女无方,让你受委屈了。还有昨天之事,哀家亦已知晓。你放心,哀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东平巷那间更衣之室眼看就要做好了,工匠却被乐安半途截走不还,害得东平巷不得不到国公府求援。
此事已被传扬出去,不日将传遍京城。
外人怎么说暂时无碍,关键是要安抚好苦主,莫再雪上加霜。也因此,今夜女儿被当众训斥她也不吱声。
除了做给元昭看,更是做给皇室宗亲看,她并未徇私包庇。
如此一来,元昭也不好再到皇帝面前追究乐安截走唐工等人之过。否则一旦闹开,后果岂是当面责罚那么简单?
“太后娘娘言重了,区区小事惊扰了太后娘娘忧心挂虑,是太和的不是。”元昭连忙直身行礼,“小辈的口舌之争而已,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她这么一松口,场内的气氛顿时有所缓和,皇帝也终于睁开眼睛,朝近侍瞥了一眼,对方连忙宣布上菜。
哎,不容易啊!终于开席了。
在场众人如释重负,尤其是与元昭相熟之人。比如夏五郎,他是真心害怕元昭不依不饶。乐安公主虽然很过分,终究是太后娘娘的嫡亲女儿。
既然太后服了软,当众道歉,小辈便该适可而止。
给对方留一分颜面,权当结一份善缘了。
……
筵席进行到一半,皇帝入殿更衣。不久,便有内侍前来传唤元昭去偏殿面圣。
看见她来,新帝凤丘免了她的礼:
“让你受委屈了,昨日种种,朕亦有耳闻,是乐安做得太过分。只是她毕竟尚了驸马,今晚又被当众训斥,不好再重罚,望皇妹见谅。”
苦肉计好歹成功了一半,元昭勉强气消,但也叹了一下:
“臣妹也有错,行止不够端正,才让乐安公主有机可乘。”
有机可乘?这是光明正大地表达她的气愤之情,新帝好笑之余隐隐松了一口气。
也对,过了年她才十九岁,聪慧是有,但心机哪有成年人那般深不可测?
如此甚好,藏不住心事的臣子,方为可塑之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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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