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的能量果真强大,把个娇蛮郡主生生磨去了棱角,人变得圆滑沉稳了许多。无论怎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客随主便,主随客意,大家相处和睦就好。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登门。
无妨,她乃前朝的皇亲国戚,今朝的臣子贵人敢来实属不易,她很知足。其实,没人来更好,见福宁郡主来时,她还担心乐安公主也坏了脑子跑来捣乱。
所幸,她担心的事并未发生。
就这么的,在贵戚亲朋、袍泽和下属们的见证之下,除丧服,换吉服。今日之后,国公府上下可以盛装出门,宴饮歌舞,酒肉不离席。
本以为可以松懈一下,没想到刚除服,国公府便接到陛下的旨意,择日给安平郡主在宫里举办成人礼和册封公主大典。
公主?!
这一道旨意不仅吓坏国公府上下,连元昭也颇感意外。
“圣眷如此浓重,咱们吃得消吗?”晚上,国公爷来到前院与妹子商谈,有些消化不良道,“莫非想捧杀?”
他好歹当了十多年的守藏史,典藏室里的典籍被他看全了,列国的历史典故他信手拈来。前朝与后宫的阴私手段让他大开眼界,且涉猎甚广,触目惊心啊!
“顺其自然吧。”元昭闲逸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扫,你们尽管放心。”
“如何放心?你会轻功,我们不会。”国公爷一本正经地调侃,轻叹道,“唉,也只能这样了。成了公主,你以后更要谨言慎行,如履薄冰,莫有差池才好。”
冯长史一听,笑道:
“国公爷此言差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使办了成人礼,郡主一待嫁女子任性些又何妨?等将来有了婆家自会收敛。现如今,您让她轻松自在些吧。”
季五在旁一听,悟了,连忙附和:
“可不是,国公爷有所不知,郡主年幼时备受管束。如今长大了,还有军功在身,放肆些又何妨?对吧长史?”
“正是。”冯长史笑呵呵地抚须点头,“但军功一事以后不必挂在嘴边。”
“我懂。”季五点头。
嗯?在场的八女婿麦斛和七郎季文疑惑对视一眼,他们不懂。并且感到莫名其妙,长史和季五叔如此纵容郡主犯错真的好么?
然而,这些疑问不便直接问。即使清了场,身边无人侍候,也要防备些。
“唉,话虽如此,”国公爷双手揣袖,仰脸望天,一脸怅然,“长兄如父,我是怕……啧,唉,总之,小打小闹随你,伤人性命之事不可为!这是底线!”
“听二哥的。”元昭爽快答应,应得太快,挨了二哥一记白眼,连忙岔开话题,“对了,七哥,打算何时回庄子?”
“暂时不回,”反正他这少司农仅仅是个荣耀称号,无实职,无俸禄,“等您的风头过了再决定。”
父亲和嫡母同丧,他回国公府与兄姊妹们服丧。
如今除服了,郡主二战成名,风头正盛,且在阵前斩杀夏皇后的妹夫顾横族里的一名上门女婿立威,人家记恨得很。
他此时回庄子等于落单,正好成为别人泄愤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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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