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经傅是有抱负的。也是有专长的。
平夷伯陈璘提督长江水师,到了南京解决完江右程家假冒倭寇一案之后,他就把精力放在了皇帝提出的整顿水师、培养水军人才上。
整顿水师涉及到战舰的建造、维修,涉及到龙江船厂,也有南京兵部帮得上忙的地方。
培养水师人才,那就要提到大明官方的两个军校。
在大明,保定府有专门的一个武校,一般被称为武学,专门培养千总以下的各级陆军军官,也是武举当中的“国子监”。这些武贡生,正是泰昌朝以来武举考试的一大主力。
而南京也有一个专门的武校,这里被称为舟学,是专门培养水师军官的。
枢密院成立以前,这一南一北两大武校已经荒废已久。
但皇帝既然设了枢密院,田乐既然知道皇帝的志向,武举还有了专门的殿试,这两个武校哪里能够不重新拾掇拾掇?
别的不说,保定武学直接迁到了离北京城更近的密云县,南京舟学更是在兵部归枢密院管之后,由南京兵部专派郎中一员来管理。
现在南京舟学的郎中正是解经傅。
他是个成熟的老师,尤其是教武学生的好老师。
因为中进士前,他既对兵法感兴趣,深谙兵法韬略,又确实做过老师。
此时此刻,解经傅不仅是专管南京舟学办学政务的官员,也兼了督学教练官。
舟学校址也被他奏请迁到了无锡县,主打一个平常可以在太湖里操练船只熟悉水性和水战战法,“高年级”的还方便直接去不远处的太仓港,从长江去近海试一试。
朱常洛能再次知道他,就是因为他上了那道《请再练舟师兵议》。
现在听完了皇帝的旨意,已经虚岁三十九的解经傅有些奇怪,但也有些激动。
为官六年有余,他到南方知道了漕军之孱弱、水师之懈怠之后,望着繁华的江南每每心悸不已。
镇夷侯戚继光当年上了《请练舟师兵议》,朝廷不以为然。
那时已在抗倭,戚继光请调兵整训抗倭不成,这才有了后来的戚家军。
但戚家军没有水师,而戚继光在奏疏里,是提到了应该也练出一支水师来的。
就不说江南似乎已经忘了昔年倭寇为患的苦难,莫非十年前援朝抗倭时,那倭贼战舰如云也该让大明君臣警惕。
平夷伯陈璘已经老了,解经傅上个月才见过他:日渐病衰,恐怕难以熬过今年了。
而眼下却选不出一个像他一样能精于水战的长江水师提督!
解经傅只以为皇帝是担忧长江水师和大明水战高级将领后继乏人的问题,他觉得皇帝担忧得很对。
而当此时,三月底就确定的吏部尚书人选任命意思还没到云南。
朱常洛还留在遵化,还在看着军工园。
因为他发现,在贺盛瑞这个管理大师和赵士祯这个火器狂徒工程师的配合下,军工园的底子……似乎已经扎实地不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