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在最下层拿出鞋盒。宁绯重新坐回到床上,打开了鞋盒盖子,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摆在鞋盒里,好看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高跟鞋,一点也不喜欢,甚至有隐隐的害怕和恐惧。就像。。她想起了严律师,小学的时候虽然欺负过自己,但也不至于非常的过分,可自己看到他还是会害怕。努力地去隐藏着那份害怕,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实际上却并没有。
她放下鞋盒,视线落到婚纱上。在她预备换上衣服的时候,一种空灵却又铿将有力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宁绯寻找着那声源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要慌,不要慌,明明这五年自己进步很大的,遇到过比这更棘手的情况,不至于被吓到。拼命地安慰着自己,那份恐惧的绝望依旧自心底升起,让她浑身战栗起来。。
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她扫寻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发现。在她以为是幻听的时候,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走进了窗帘布里。宁绯放下手里的婚纱,咽了一口唾沫,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起来:“谁?!”她一点点地靠近窗户,猛地一下掀开窗帘布。屋内的光线明亮了些,窗帘布下什么都没有。宁绯讪讪地松开了手,转身回到床前,意外发现鞋盒不见了。
“哎,我的鞋子呢?!”在她忙着在床上找鞋盒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后背只觉得阴风阵阵,冷得她缩了缩脖子。待她转身一看,原本鞋盒里的白色高跟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不是安静地躺在鞋盒里,而是站立在鞋盒里的。
恐惧感扑面袭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换上了自己的鞋子,穿上了外套,几乎是靠着墙壁走到了门边。那双鞋子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再也不动分毫。宁绯捂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彻骨的寒冷吹进心脏里,似一堵透风的墙壁,什么都抵挡不住。
推开门跑在走廊里,周围安静地不可思议,一个人都没有。暗红色的地毯,看得她头晕脑胀,她一边捶打着胸口,一边打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身后的高跟鞋不期而至地跟随上来。宁绯回头看到那双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动着,在地毯上留下深刻的凹痕。。
要逃,要逃!心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她不断地回头看着走得越来越急的高跟鞋,一边跑得更急。猝不及防地就撞到了一个人,她停了下来。“你要逃婚啊?!”好听的声音,异常温和地在她的头顶响起。宁绯趴在他的胸口,小声地啜泣着:“快逃,快逃,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怎么了?”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宁绯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子柯,有鬼。”
叶子柯望着长长的走廊,什么都没有。他低头看着宁绯恐惧的脸:“要逃吗?”宁绯沉默着,没有回答他。“那我们私奔吧!”他抓起她的手:“不准后悔!”宁绯破涕为笑:“你才不要后悔!”
袁诺一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皱起了眉头:“我晕!这都迟到半个小时了,宁绯再搞什么鬼?!”严佳佳磕着瓜子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新郎官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我要接捧啊!我要接捧!”袁诺一重复着,叶绿在接完一个电话后说:“最新消息,新郎带着新娘私奔了,让我们随意吃喝,尽情玩耍,他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哈!这么随意?真不像他的作风啊!”月光盯着大屏幕上,叶子柯和宁绯的结婚照,在不断地重复播放着,忍不住地吐槽道。娜古云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反正我无所谓。”原本开吃的邢叔,听到这番话,古怪地瞄向了屏幕上的宁绯:“难道这丫头发现了吗?!”李友立马凑过来问:“发现什么?”邢叔撑着脑袋,和李友干杯道:“她的后背有东西,我是最早发现的。”
火车站里人流密集,宁绯靠着一处墙壁,心慌地看着人来人往,到底在逃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叶子柯举着两张票走到她身边:“这是最快能发车的火车,去这里可以吗?!”“哪里都可以,我不想呆在这里。”她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