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现有点点血痕,太子见了很是紧张,还张罗着要请御医,却被夙锦拦着道:“一点小伤,血已经凝结了,不碍事的。”
司徒南澈眉宇微紧,冷冷地扫过阁楼内卧室的门口,心里有气,又无得发作,只道:“这个齐王也太任性妄为了,等回头找时间看孤怎么收拾他。”他知道齐王也是为自己着想,而夙锦也并不大碍,不然绝不会这么简单了事。
荣乐郡主见表哥和嫂嫂这般恩爱,心里其实不知道有多羡慕,可是回想自己,她手里还握着当日做给明修玉的蝴蝶结荷包,如今却被他退了回来,心里一阵酸楚。
夙锦眼尖地发现荣乐郡主手里的荷包,认出了那是荣乐托付自己送给明修玉的,想起当初明修玉的话,夙锦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对太子道:“殿下很晚了,又喝了酒,早些回去休息吧?”
“齐王他气着孤了,孤不想留此,咱们不如回去吧。”司徒南澈脸色微恼地说。
夙锦本还想着安慰一下荣乐郡主,看来只能等丧事过了再说了。
荣乐郡主这次倒做了主人之仪,亲自派人护送太子他们,而且还替她的爹爹齐王给夙锦赔不是,如今这府上再无疼爱她的人,夙锦觉得荣乐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日子仿佛旅客哒哒的马蹄匆匆而过,不过眨眼间一丝痕迹也无,仿佛那心心念念之人从未来过。
就像那个枯残的落叶,入土归根不记曾经,御寒的冷梅丝丝飘香,落时节香气仿佛也只是一种错觉。
夙锦今日换上了镂金丝钮牡丹纹蜀锦长衫,宫缎素雪绢裙,外加上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头绾成了朝云近香髻,戴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化上媚态万千的红妆,一派华贵大气!
太子亦是穿上了锦绒飞龙呈祥白底浅金的长袍,配上白狐裘绒蜀锦绢绣金披风,乌黑的头发被南玉金丝琥珀发冠高高竖起,披散下来的长发如瀑川飞河,剑眉星目,自有睥睨天下的威风,彰显着帝王之气势。
他们夫妻二人坐着金车来至潇王府,双双挽手迈进王府的大门。
此时潇王府一片喧闹喜气,贤贵妃的外甥女慕芝秋终于嫁过来坐上潇王妃的位置。
府上张灯结彩,红烛彤彤,各种亲朋好友,朝廷大臣,都纷纷前来祝贺。
众人见到太子与太子妃嫁到,齐齐前来行礼叩拜,司徒南澈寒淡的面色微微轻笑,抬手对着众人道:“今日是四弟的大好日子,大家不必多礼。”
话毕,众人才收了礼,潇王的总管亲自将太子与夙锦引入了大厅的上座,待他们二人入座,其他人才敢坐下。
因为身份尊贵,与太子他们同桌的,只有肃王一家人。
肃王今日穿了件银丝深蓝刺瑞云锦袍,头发束的是白银蓝宝石冠,身形魁梧,眼神就算存着和善,可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