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风又寒又冷,可太子的双手暖暖地将夙锦搂怀,怕她因此着了凉,得了风寒。
“若是冷的话,咱们回马车上说罢,反正如今也让你知道了,孤再没什么隐瞒之事。”司徒南澈说着,见夙锦颔首同意,牵着她的手往马车走去。
车厢内的暖炉熏得正好,将夙锦原本要沾冷的身子又烘暖回来,她接过太子煮弄的清茶,缓缓入口,顿时觉得暖意从体内漫出。
“孤本想将邱筱香打发走便算,只是当时已经与她定亲,便想着什么理由退亲,可最后邱筱香以死相逼,说已经离不开孤。”司徒南澈对着面前茶桌上氤氲热气的清茶,表情里有岁月蹉跎的无奈与轻嘲,继续道:“她是潇王的细作,孤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她那番所谓感人肺腑的话。”
夙锦听着太子的一句句话语,心里却也是一点点往下陷,她道:“后来呢,她是怎么死的?”
“孤不想退亲搞得人尽皆知,便决定让邱筱香在大婚那日从侧门抬进府,收她为妾,免得事情闹大,可怎知她大婚前一晚就在自家的园子里溺水而死。”
在司徒南澈叙述着过去的时候,夙锦细瞧着他的目光,想要从中探究他所言是否全然属实。
可是太子那深邃的眸子,又岂是容易看透的?
感觉到夙锦似乎在凝视着自己,司徒南澈侧目撞上夙锦的视线,结果夙锦却觉得有些心虚,将目光移向别处。
“爱妃可是不信孤的话?”司徒南澈是个洞悉力极强的人,只要几眼就能猜透别人的八分心思。
夙锦复又看向他,犹豫半分,终是说道:“可臣妾听说,素容月和邱筱香是死在太子手里。”
“是潇王这样说的,对不对?”司徒南澈被误会,神色依旧淡定自如。
夙锦就知道没有什么是瞒得过太子的,觉得他简直是腹黑的鼻祖,也只好承认了。
司徒南澈淡淡一笑,道:“孤就知道。”他将夙锦面前的茶水斟满,又说:“爱妃你且想想,如果真是孤所为,孤这个元凶,岂还会留着素容月与邱筱香的遗体?早就该毁尸灭迹才是。”
夙锦觉着太子所言有理,哪有凶手自己还精心保存着证据的?便说:“那她们是死于意外,还是。。”
司徒南澈这时候眼色变得冷寒,仿佛暖烘烘的车厢外刮人肌肤的北风。
“孤从她们身上找到了一些痕迹,将来会是重要的证据,只待时机成熟,凶手将会彻底溃败。”
看来司徒南澈似乎在盘算着一场更大的计谋,夙锦对此却并不关心,她更关心他的抉择,说:“如果当时邱筱香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太子殿下将她娶进门做妾之后,会如何对待?”
司徒南澈沉淡地口吻:“如果真是那样,也许会将她圈禁在小院里,而后再找什么机会,将她送出去。”
这句话音刚落,夙锦手指的茶盏应声落地,溅起来水打湿了她的裙角。
她想齐王妃的处境,忽然觉得如今的自己也甚是不够安全,会不会有一天太子殿下不再需要她的时候,可是,可是他明明对她会那么温柔。
“爱妃,爱妃?”司徒南澈见到有些出神的夙锦,将她的身子揽了过身,轻轻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