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珍。”赵韵娘不好意思的笑笑,娇羞的脸似三月的桃。
“杨姑娘。”凌丽珍突然叫道,杞子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住在府中这么久,凌丽珍从来都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好像她天生对她就有意见似的。
杞子看着她笑笑。
凌丽珍接着说:“刚才我表姐弹奏了一曲,杨姑娘听得出神,看得出你也懂音律,不如现场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赵韵娘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凌丽珍在为难杞子,因为她初次与杞子相见时注意到她的双手,粗糙得可以,那不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更不是一双可以扶琴的手。她走到杞子身边说:“丽珍,你都十七了,不要不懂事。”
又婉约的对杞子说:“杨姑娘,请你不要在意,丽珍她跟你开玩笑的。”
杞子轻轻的摇摇头,走向那台古琴。可以看出这是一台上好的古枫琴,这枫树定有几百年的历史吧,难怪音色那么出众。这让她想起了栖凤殿中的那台古琴,那是一台檀木古琴,资历不压与这台古枫琴。
杞子坐下,缓缓的抬手放在琴上,凌丽珍心想:我就不信你弹得出来。
赵韵娘也暗想:难道是我识人有误,这杨姑娘真懂得音律。
杞子轻轻一扬手,扶过琴弦,音调似有仙法般荡漾在凌府,风轻轻的吹动周围的一切,槐树叶子在空中飞舞,弹琴的人儿几缕发丝微微扬起,弹出的音律沁人心脾。
凌丽珍惊在那儿,赵韵娘呆在那儿,绣雨更是张着嘴合不拢,因为杞子弹的就是刚才赵韵娘弹的曲子,同一首曲调,弹的感觉却各异,音调似从杞子手中跳跃,优美温婉,曲折平静。渐渐的,周围围上了几个婢子仆人都停下来倾听这仿佛天籁般的声音。
凌世祺正在书房整理这些天的账目,听到有人再弹这首曲子,心想:表妹今天怎么重复弹着这曲子呀?可细细一听,这不是赵韵娘的风格,弹琴人的功底定高于赵韵娘,他认为不足的地方,此时完美无缺的表现出来了,因这曲子是他和赵韵娘合谱的,别人是不可能弹得会,且如此完美的表现出来。是谁?是谁在弹,他急忙扔下手中的账目,出了书房寻声而来。
当他看到杞子坐在琴台边时,惊愕的神情不压于看到绝世之宝,他凝视着杞子撩开挡在他面前的丫环仆人,走到她面前,仔细倾听这悦耳动听的音律,他忽然觉得心酸、惆怅、伤心、无奈。他跟着暗然神伤,心想:杨姑娘,这就是你要表达的意思吗?你是一个很复杂的谜,我想走进你的心里去解开这个谜,可每次刚触到,你就像雾一般神秘消失了,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手,走进你的心里去解开那个谜。
曲毕,当杞子弹下最后一个音符,抚过最后一根琴弦时,风停上了,一切突然都静了下来。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滴在琴上,湿了古琴。
“啪,啪,啪……。”凌世祺拍起手来,赵韵娘也拍起手来,上前说:“杨姑娘,对不起,韵娘太小看你了,真是有眼无珠。”
杞子拭了拭泪,笑笑的点点头,凌世祺温柔的取下落在杞子头上的一片槐树叶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杞子说:“杨姑娘,你给我太多太多的惊喜了,真不知以后还会有怎样的意外让我们吃惊。”
杞子一直保持着微笑,赵韵娘看着凌世祺眼中的温柔,心酸得快要死掉了,表哥,为何你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种眼神看我?凌丽珍轻轻的拍了拍眼含水雾的赵韵娘,拉起她转身离去,那转身的瞬间,杞子看着赵韵娘落下一滴眼泪,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杞子明白了什么,再看凌世祺,从头先开始他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自己,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