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短暂的疯狂愈好。——纳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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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川在上班时间接到了卢梭的电话,这让他多少有点意外。卢梭在电话里表现的很有礼貌,问晓川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不可以和他谈一谈,尽管纳闷,晓川还是答应下来就在今晚下班后,末了卢梭又提了一个要求,他们俩见面的事可否不让若初知道,晓川答应了他。
放下电话,第一感觉是一定和若初有关,但还不能让若初知道,晓川就隐隐知道了似乎是什么事,心里越发矛盾起来。其实从英国回来,晓川和若初的相处便不再那么坦然,他想慢慢的疏远她,他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现在是眼看着两个人互相谁也离不开谁,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现象。
最近下班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尽量避免和若初接触,可是她的影子一刻也不曾在眼前消失过,她只要一叫自己去吃晚饭或者宵夜什么的,晓川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马上乖乖地出去,然后仍然期待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同行的那不到十分钟路程,有时候哪怕彼此一言不发,就这么并肩走着,都觉得很幸福。
明知道这种幸福是建在沙地上的,可是就是戒不掉,也许需要一个助推器帮助他下决心,没准卢梭就是那个助推器也不一定。
卢梭是在夏天的建议下决定来找晓川的,现在夏天是他的高参,那天从秦宅回来后,卢梭很消沉,而夏天又真心想帮助他,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卢梭对夏天很信任,就把自己内心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夏天,包括他现在的痛苦和纠结。
若初的脾气其实夏天要比卢梭更清楚,于是她建议他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迂回一下,可以从晓川身上入手,因为直接找若初摊牌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之前卢梭的冒失就是一个例子。
卢梭一开始还在犹豫,但是思量再三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就是束手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若初离自己而去,这么多年的期望和等待不是全部付之东流?于是鼓足了勇气给晓川打电话,说什么也大体做好了准备。
晓川按时赴约,卢梭定了一家小巧而精致的韩餐馆的包房,环境很好,很安静,适合两个人谈事情。
之前两个人虽然见过多次面,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都是在秦宅很多人的聚会上,像这样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所以一开始两个人都很拘束。
卢梭作为晚辈主动聊起了晓川的书,其实晓川的每一本书卢梭都看过,并且很喜欢,因为从小就认识,在这种喜欢之上,更把晓川当成了他的榜样。反倒是晓川很惊讶,卢梭连他的第一本书里的一些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是真的喜欢,并不是为了取悦他,于是心理上一下子就拉近了和卢梭的距离,话也便多了起来。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卢梭也发现晓川不愧一直是他的偶像,他的思维反应速度和广博的知识面以及深厚的人生阅历确实是值得他仰视的,这样的感觉他只从爷爷和老师秦北身上找到过,而晓川和他们又有所不同,因为爷爷和老师的经历比较单纯,基本上一辈子都在高校,所以看问题比较学院派,而晓川一直在社会上打拼见多识广,他的谈吐又给卢梭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卢梭甚至都忘记了这次来找晓川的初衷。
后来卢梭干脆决定不再提若初的事了,因为他实在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但是晓川却主动提了出来。
“卢梭,你找我来是为了若初吧。”晓川在谈话的间隙突然提了起来,卢梭诧异了一下,然后老实地点了点头。
“说吧。”晓川收敛了方才的放松表情,他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让卢梭启齿比较困难,所以尽管百般不情愿还是自己提了出来。
卢梭没有马上说话,他之前打的腹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咬了咬牙,借着酒盖脸,低着头,没有看晓川,“晓川叔,我想,我想和若若结婚……”说完,他那白皙的俊脸还是红成了一片,这一点都不是他之前准备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张口,话就变成了这样子,不过却是他最真实的心里话。
晓川看了一眼卢梭,没想到卢梭这么直接,倒让他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沉吟了一下,“可是为什么和我说呢?”这样问的没错,他又不是若初的父亲,他应该找秦北才对。
“因为,若若很听您的话。”卢梭本来就紧张,晓川这么一问他更加紧张,索性什么话都直说好了。
晓川微微皱了一下眉,“也许是这样,可是我们谁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和终身大事是不是?”卢梭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稳重,今天无论是说话的方式和内容,看起来都不太像他,而且他说的之所以来找他的理由也很牵强,让晓川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