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专门研究生物学的,看干细胞的照片,就是看一团糊糊。也是因为干细胞的照片是一团糊糊,才给了黄禹锡造假的空间。
同样的一团糊糊,换个角度,换个比例,再拍一张照片,谁能分辨出这是同一团糊糊,还是两团糊糊?
肉眼的话肯定是无法判断的,所以才需要依靠计算机来分辨。
只听张伟接着说道:“教授,我想知道这十一张照片,是来源于十一个不同的干细胞,还是拍摄的同一个干细胞。
我知道这属于生物学范畴,跟计算机领域没有关系,但你也看到了,用肉眼根本是无法进行判断的,所以我想通过计算机技术,进行比对,只比对照片的相似度。”
“就像是比对指纹那样?这倒不难!”阿德曼教授点了点头。
虽然这团糊糊比指纹要复杂,但以计算机的算力而言,匹配两张照片的共同点,并不是什么难事,这跟指纹比对差不多是一个原理的。
张伟则继续说道;“教授,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说明一下。这十一张照片,来源于一篇已经发表的论文,是在《科学》期刊上发表的。”
阿德曼微微一愣,他虽然是计算机领域的专家,但也知道《科学》期刊的价值。
“张伟要查这十一张照片是不是同一个细胞?他要干什么?是涉及到有人论文造假么?”
就算是去网上发个新闻,也都会贴出不同的照片,不可能给同一件事物来上十一张照片。
更何况是在《科学》杂志上发表论文!怎么可能给一个细胞,拍十一张照片附在论文里?
而张伟却要查这十一张照片,是不是来源于同一个细胞,摆明是要查论文造假嘛。
阿德曼教授稍加思考就意识到这一点。
与此同时,阿德曼也意识到,张伟这是来找自己背书的,他需要伯克利计算机系的权威性!
再结合张伟昨天送过来的这篇《零知识的简明非交互知识论证》的论文,阿德曼瞬间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送份论文过来,引诱我上钩,然后再让我帮忙核对这十一张照片,我好像是被张伟给套路了啊!早知道的话,我至少得要个通讯作者的署名啊!”
阿德曼教授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但毕竟是图灵奖大牛,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再收回去吧!这亏算是吃的。
稍加沉吟后,阿德曼教授开口道:“张,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说明,我们只负责针对这十一张照片进行核对,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没有过问。”
“当然!”张伟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阿德曼教授不愿意掺和其他专业有关论文造假的事情。
阿德曼接着说道:“另外,我们能做的是用计算机比对,我们给你的也会是计算机比对的结果,这个结果可能符合你的心理预期,也可能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都可以尊重。”
阿德曼的言外之意是,如果计算机比对后,结果就是十一个不同干细胞的照片,你就得接受。
张伟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人会经常出错,但计算机是不会出错的嘛!”
……
对于张伟而言,他当然可以直接用第46个梅森素数去换取阿德曼教授的帮助。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先拿出一篇顶级的论文,让阿德曼和戈德瓦塞尔意识到,自己是有学术价值的。
有了这个学术价值打底,再去谈那十一张照片的事情,那就不是交换,而是学者之间的人情世故。
这就是学者该用的手段。
就比如去医院看病,你正常挂号和找熟人,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而如果你自己就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去找别的科医生看病,又是另一种情况。
正常挂号看病,在医生眼中,你是患者,单纯就是医患关系,你付钱我给你看病,这是简单的利益交换;
找熟人看病,在医生眼中,你除了是患者,还夹杂着一层熟人的人情,但依旧是你付钱我给你看病,这是复杂的利益交换。
而本院的医生来看病,那在接诊的医生眼中,这就不是医患关系了,全都是人情。
大家都是同事,同事给自己办理业务,恰好是你负责的业务范围,你就不能用利益交换的角度去看待,混过职场的都明白,这种情况只能用人情世故去看待。
要是这时候还扯什么照章办事,公事公办,那这职场你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学者之间也是如此,低端学者看重的是利益交换,高端学者玩的是人情世故!
还是那老句话,江湖真的不是打打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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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