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钓猛士,凛凛英雄姿。壮哉大可汗,郁郁征战迟。手中七宝刀,百铸乃得之”,银票上赫然印着当年苏勒坦率军攻打日喀则时作的那首《苏勒坦汗向日喀则进军》。
底下人本想拍皇帝陛下的马屁,不料却激起了他的冲天怒火,“朕写的诗难道只值一两银子吗?”风和日丽的天空忽然闪现雷电。此言一出,陪同的官员无论官职高低皆骇得面如土色。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不敢答话,乾元帝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陛下的诗,豪情万丈,雅量高致,臣等吟之,心胸游荡,热泪盈眶”,忽然传来一阵马屁声,却是新授的六品钱庄司主事、大卫钱庄大掌柜张宝源。
乾元帝的脸色好看了些,不过并未就此作罢,盯着张宝源,若雄狮盯着绵羊,“那为何朕的诗只能印在一两银票上?”
众人皆为张宝源捏了把冷汗,这句要答不好,小命难保。
“此正是臣等对陛下的耿耿忠心”,张宝源跪地磕头,“砰砰”有声。
“平身吧”,乾元帝淡淡地问,“这如何反成了尔等对朕的忠心?”
“敢问陛下,天下间,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张宝源豁了出去,镇定发问。
“自然是穷人多。穷者如过江之鲫,富者实凤毛麟角”。
“再敢问陛下,是使用一两银票的人多,还是使用一千两银票的人多?”
“汝是说~”乾元帝若有所悟。
“陛下胸襟伟岸如山岳,作的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理应让更多的人欣赏。鉴于使用一两银票的人数量最多,所以臣等斗胆,将御诗刻于一两银票之上。顿首顿首,死罪死罪!”好个张宝源!说完这句,再次磕起头来。
他越说死罪,苏勒坦越舍不得杀他。望他如望珍宝,目光和善若慈父,“哎呀,朕险些误会了张爱卿的忠心!爱卿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朕的诗,实是出于对朕的忠心,何罪之有?平身,快快平身!”
“张卿”变成了“张爱卿”,一字之差,大大不同,标志着此人从此成了简在帝心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