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您并不修道果,而是修贵派的十三金法,与我一样,同属密宗”,吹口琴的僧人呵呵一笑,和他打着趣。这位和尚可非同小可,乃是噶举红帽脉的大和尚却朱嘉措,与黑帽脉的曲引多吉并列为噶举两大枝脉的法台。虽然随着曲引多吉被藏巴汗封为国师、上一任红帽法台却吉旺秋被独狼阿尔斯兰杀死,红帽的势力不如黑帽,可毕竟也算一脉宗师,在噶举中的地位非同小可。那吹箫的僧人也不是一般人,乃是萨迦派的达钦大和尚,在派中的地位仅次于天津大和尚,主修十三金法。
这两人是好友,都修密宗且都精通音律,而且都驻颜有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却朱嘉措驻锡于达波地区的岗波寺,位于雅鲁藏布江北岸,所以达钦取笑他,每日观江水之滔滔,领悟佛法禅意,能够先修成正果。
说说笑笑一番,达钦道明来意,“我奉天津教主之命而来,想请您劝说曲引多吉,不要帮助藏巴汗与萨茹拉毕立格汗作对。出家之人,何必管人间的俗事?阿弥陀佛”。
却朱嘉措听完暗乐,谁不知道你派中的沙尔巴呼图克图是那位萨茹拉毕立格汗的师傅,他若得到天下,对你派当然是好事。可于我噶举有何益处?不过,如今辉特人席卷雪域之势已成,如果与他们作对,恐怕噶举的千年传承会断绝!
“阿弥陀佛”,他皱了皱眉,“曲引多吉上师重情重义、禀性刚烈、宁折不弯,不像我佛门中人、倒似江湖豪客,小僧恐怕无能为力!”
达钦大和尚点了点头,“您说的倒是实话。那便请结严格约束您的弟子和门人,不要参与这场战争。岗波寺的僧兵,一个都不能动。可乎?”
“可”,却朱嘉措懒洋洋的地吐出一个字,漫不经心地笑道:“难得与我师合奏,再来一曲,可乎?”
“可”,达钦也回了一个字。
口琴声与箫声齐鸣,这便是最好的生活!
曲引多吉派来的扎仓(一种地位较高的僧人)来到了岗波寺,却被告知却朱嘉措大和尚云游去了,不在寺中。
“上师,曲引多吉的使者走了”,弟子向却朱嘉措禀报。此时的大和尚正在与另一僧人奕棋。
“哦,他有无说何事?”
“他说曲引多吉上师想请您出动咱们寺的僧兵救援日喀则”。
“呵呵”,却朱嘉措冷冷一笑,手捻棋子重重扣下,“曲引多吉下了一步臭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