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家也做纸扎生意，那个纸人被人用朱笔点了眼睛，邪气的很。”
她说着，眉毛也皱了起来，看着我道：“我们这些做纸扎冥钱生意的，其实就是在做鬼的生意。”
“规矩也比其他行业多很多。”“比如那糊好的纸人，最忌讳的就是点眼睛。”
“纸人一旦点了眼睛，就会变得能通灵，能够被东西附上，而附上纸人的东西多半是冤魂厉鬼。”
“若是实在想要眼睛的，可以等上色后，在纸人眼睛的位置戳两个洞代替眼睛，但绝对不可以用笔给纸人点上眼睛。”
说着，马炎希倒抽了口凉气。
“这纸人煞气很重，而且眼睛是红色的。”
“我猜那用来点眼睛的颜料，是用枉死之人的血肉调成的。”
听着马炎希的话，我脊背一阵发凉，大致也能够猜出些东西来，于是试探道：“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那枉死之人附体在纸人上。”
“对。”
马炎希点了下头。
“这是邪术，潘家宅子里有奇怪的东西，一会儿得小心些。”
我点点头，不由得抚上了左手手腕。
自从得到柳墨白的许可后，我几乎每天都带着赤练绳。
赤练绳虽然是乔染音的东西，但它确实救过我好几次。
我不傻，不至于为了几分所谓的“骨气”不顾生死。
“久等了。”
赵星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抬眸，就见赵星如和张子君一人手里推着个黑色行李箱走了过来。
张子君空出来的那只手还拎了个白色编织袋。
编织袋上开了三个口子，口子里整整齐齐伸出三只公鸡头来。
“你这是干嘛？”
我哑然地看着张子君手中的编织袋。
张子君掂了掂手中三只红羽大公鸡，道：“潘家老宅有问题，那些脏东西最怕能叫醒太阳的公鸡。”
“有这三位卯日星君开道，今日必把那八卦镜带出来。”
他说着，朝我微微挑眉：“川市十八处给了酬劳的，够补你今天被敲诈的亏空。”
“啊？这都给钱？”
张子君冷哼一声，道：“十八处对玉面九头龙记载很少。”
“玉面九头龙毕竟是活了近千年的老家伙，若是让它出了锁龙井，恐怕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玉面九头龙比公羊蝶难对付很多，当初乔家那位着实是留了个祸患。”
“八卦镜这件事，当初乔家那位，办得太不妥了。”
闻言，袖子下的手微微收紧。
恐怕乔染音是明知不妥，却还这样做了。
对于家主之位的执念，已经超过了乔染音的底线和理智